第二章 杏林初見（第3頁）

“謝過李大夫……”她強(qiáng)壓下心頭鹿撞，伸手?jǐn)n了攏衣襟，眼睫低垂地欠了欠身，眼眸中卻止不住漾開了春水，頓時(shí)媚意盈盈。而那被揉皺的衣衫下，乳珠仍在輕顫，活像受驚的雀兒般不安分。

李慕白聞言，肩頭微松，只是目光仍不敢抬起：“夫人寬宏，慕白慚愧。”他深深一揖，雙手微微發(fā)顫。“還請(qǐng)夫人回去好生調(diào)養(yǎng)。”

何蕓玉微微頷首，扶著青杏轉(zhuǎn)身離去。行至門前，不覺又回眸看了一眼。

晨光照耀下，那俏郎君頭上方巾已亂。他此時(shí)正低垂著頭，修長的手指無意識(shí)地摩挲著，時(shí)而蜷起，時(shí)而舒展，像是在回味適才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甜美觸感。

何蕓玉不由心頭一蕩，就欲轉(zhuǎn)身離去。忽聞“啪”的一聲脆響。只見他抬手重重拍向自己額頭，驚得她心口跟著一顫。那個(gè)適才一直溫潤如玉的年輕大夫，此刻竟像個(gè)做錯(cuò)事的少年般手足無措，拍得自己額頭通紅一片。

“李大夫，告辭了。”她忍不住又多道一句，話音仍舊像蜜糖般柔軟，甜得連她自己耳根都微微發(fā)熱。

李慕白聞聲抬頭，晨光在他清亮的眸子流轉(zhuǎn)，盛著滿滿的歉意與懊惱：“慕白該死，唐突夫人了……”聲音里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真誠，額頭上紅印散了開來，卻渾然不知。

轎簾輕輕落下時(shí)，李慕白那一眼的懵然和真摯，依然印在何蕓玉腦海里，心兒突然就軟了下來。這些年連薛博文都早已形同陌路，她又何曾見過這樣清澈的目光？那眼中的誠懇，比千萬句甜言蜜語更讓人心動(dòng)，像是有只蝴蝶，在她心湖間輕輕撲閃，恐怕今生難以忘卻了。

暮色漫過窗欞時(shí)，何蕓玉已服過藥湯，正斜倚繡榻上歇息。唇間藥苦未散，風(fēng)寒卻已退去，心口微微發(fā)熱，周身浮起一層懶懶的酥意。

青杏輕手捧上甜湯，眼角余光卻不住往夫人身上瞟去。“夫人，”她輕聲喚道，“身子可好些了？”

何蕓玉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嗯，好多了。”語氣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青杏將瓷碗輕置案上，垂首片刻，終是忍不住笑問：“夫人，白日里那李大夫……是不是……冒犯到夫人那處了？”

“胡說什么！人家李大夫那是好心救我……”何蕓玉鳳眼瞪了她一眼，耳根卻驚得泛紅。

“可奴婢瞧得真真切切，那李大夫手捧著夫人那……臉都紅了……”青杏語氣略帶打趣，又透著幾分驚嘆，“不過，那李大夫真是生得好好看，連奴婢都……差點(diǎn)看呆了。”

“你這死丫頭，再嚼舌頭，就罰你去洗夜壺！”何蕓玉羞惱著低斥，聲兒卻軟綿綿的，連香腮都紅透了。

“杏兒不敢了。”青杏吐了吐舌頭，退了半步，卻悄悄抬眼，看見夫人眼中似有水光晃動(dòng)，唇角甚至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她心頭微動(dòng)，收拾好碗勺退了出。

走到門邊，她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只見燭光勾勒出夫人斜倚的身影，露出一片雪膩的肌膚和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可那人兒似乎毫無所覺，指尖無意識(shí)地捻著衣帶，唇角還泛著一絲恍惚的笑意。

青杏心頭莫名一跳，輕輕帶上了房門。

燭火輕輕搖曳，將繡帳上那交頸鴛鴦?dòng)车没铎`活現(xiàn)。白日里親密一幕如在眼前，擾得何蕓玉心慌慌的，翻來覆去，竟難以安眠。雙眼一閉，便又浮現(xiàn)出李慕白清俊的面容。

奶兒隱隱發(fā)脹，泛著一股說不清的酥麻，好似他那只溫?zé)岬拇笫诌€覆在上頭，揉捏著那綿軟。甜意一絲絲從奶根漫上心頭，仿佛被一寸寸揉化了去，只覺那晚風(fēng)都帶著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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