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醫(yī)替展櫻把完了脈,卻搖頭道:“這位姑娘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心脈俱碎,老夫也無能為力。常言道:藥醫(y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除非……”
賀聰?shù)溃骸俺鞘裁矗俊?/p>
老神醫(yī)道:“這位姑娘略要想保住性命,只有一種辦法,帶她到那云臺寺去找星空大師。星空大師有一門極上乘的內(nèi)功心法,它可以讓心脈重新愈合。但不知你們能不能找到星空大師,就是找到了,也不知星空大師給不給你們治。”說完嘆了口氣,又道:“多好的姑娘啊,竟然遭此毒手。罪孽!罪孽!老夫告辭了。”說完起身。
賀聰一臉茫然地,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回過神,并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然后拱手道:“多謝神醫(yī)指點!”并掏出一碎銀相送。
老神醫(yī)擺了擺手,也不言語,便匆匆離去。
展櫻道:“恐怕我的傷是治不好了,星空大師的絕學,怎會隨便傳授給我呢?”
賀聰見展櫻一臉憂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醫(yī)好你的,我們盡快趕往云臺山,求星空大師救你。我曾聽肖龍師傅和謝鳳姐姐說過,星空大師是個得道高僧,武學造詣早已登峰造極,說不定他會救你的。你先好好休息,我準備一下就去云臺山。”
展櫻聽賀聰這么說,已是兩眼淚汪汪的,然后道:“聰兒弟弟,我怕!你不要走開,在這里陪著我好嗎?”
“姐姐!”賀聰眼淚飛了出來。“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去云臺山找大師的。我可不想你變成這樣。”賀聰說話很干脆,和干柴一樣的脆。
他雙眼關注著她,又說道:“姐姐!你放心吧,我會一直著陪你,直到找到星空大師救你為止。”
然后賀聰就花重金顧得一輛馬車,連夜就疾馳上路。行駛了近一天一夜,展櫻此時只覺全身癱軟,有氣無力的靠在賀聰?shù)纳砩稀K哺杏X到頭頸被輕輕托起,賀聰用左手攬住她的肩,支撐著她的身體。并輕聲地安慰道:“不用怕,不會有事的。”
馬車行的很快,車廂不停的搖晃著。展櫻感覺身體一陣陣劇痛,睜開眼輕聲道:“聰兒弟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聲音極其微弱。
賀聰?shù)溃骸敖憬悖〔灰獊y說話,我們就快到云臺山了,星空大師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展櫻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道:“聰兒弟弟,我……我好冷,你抱緊我,我好冷。”
賀聰脫下自已身上的衣服,輕輕披在她身上。然后用雙手抱緊她,道:“姐姐!你振作一點,千萬不要放棄!”賀聰觀視著她,見眉梢有些倦,有些松松的柔和,有一派說不出來的嫵媚。
這時展櫻頭稍稍向后移,拉開一點距離,觀察賀聰?shù)谋砬椤YR聰唇角似笑非笑,眼簾半垂,長睫掩去了眸中的星光。但眼睛黑而亮,在一片昏暗混沌之中,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這一雙眼睛。
展櫻看著賀聰又緩緩的閉上眼睛,賀聰反而擔心她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急切地說道:“姐姐,你醒醒,不要睡,我們一起說說話。你睜開眼睛啊!”
展櫻又睜開了眼睛,道:“聰兒弟弟,我再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嗎?”
賀聰?shù)溃骸敖憬悖阏f,我一定答應你。”
展櫻道:“其實我是程威鏢局副總鏢頭展鵬的女兒,我這次出來是查探程威總鏢頭的下落,可是卻從你這里得到他的不幸。聰兒弟弟,倘若我要是真的死了,請你幫我把程威總鏢頭的不幸,轉告我的父親和鏢局的人好嗎?你要答應我!”
賀聰聽她說是程威鏢局副總鏢頭展鵬的女兒,又是在查探程威總鏢頭的下落,這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于是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振作起來,等你好了之后,我們一起回鏢局去。”
展櫻微微點點頭,沒再說話。只到下午時分,馬車才停了下來,那車夫道:“二位公子、小姐,已經(jīng)到了云臺山腳下,馬車無法行駛,你們只有自行上山了。”
賀聰喜道:“姐姐,我們到了,我們到了云臺山了。”然后付了銀兩,打發(fā)了車夫,便扶展櫻下了馬車。
展櫻一下車只覺四肢無力,兩腿發(fā)軟,根本走不了路,更不用說爬山了。
賀聰可不愿意耽擱,輕聲道:“雖然已經(jīng)到山腳,但上山之路也不好走,你的傷勢不能再耽擱,只好我抱著你上去了。”
展櫻無奈地微微點了點頭,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便閉上眼睛。賀聰雙手抱住展櫻,便直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