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站在第一排,學得極快,每一個提膝、格擋都做得標準有力,帶著一股颯爽的風。
我只是抬起手臂,試圖模仿最簡單的格擋姿勢。
一股尖銳的痛感就從肩關節(jié)炸開,蔓延至整條手臂。
四肢變得僵硬,每塊骨頭都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這感覺我太熟悉了。
只要我和凌妙妙做著同樣的事情,她所應該承擔的肌肉疲勞、體力消耗,就全部會轉移到我的身上。
她越是標準,我越是痛苦。她越是輕松,我越是沉重。
“夏雪,我們來對練吧!”
凌妙妙帶著她那標志性的、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向我走來。
她向我伸出手,擺出對練的起手式。
我看著她,沒有動。
我知道,只要我應戰(zhàn),我就會被她毫不費力地打倒在地。
我身上會憑空出現(xiàn)被重擊的痛楚,而她,則會收獲一個“格斗天才”的美名,和教官愈發(fā)欣賞的注目。
她見我沒反應,又“善解人意”地補充:“別怕,我會讓著你的。”
我走向隊伍的末尾,用沉默拒絕了她所有的表演。
訓練場上,我成了最特殊的一個。
我拒絕了所有對練,只是站在角落里,用眼睛一遍遍地描摹教官的動作,拆解,分析,將每一個發(fā)力的細節(jié)刻進腦子里。
凌妙妙沒有再來煩我,她正忙著享受眾人的喝彩。
夜晚,宿舍,我關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
我對著鏡子,開始一遍遍地空手練習。
沒有系統(tǒng)的詛咒,身體的控制權終于回到了我自己手中。
起初動作還有些生澀,但大腦里存儲的畫面清晰無比。
擒拿,側踹,過肩摔。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肌肉因為重復的動作而酸脹。
但這才是正常的,屬于我自己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