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掌落下來的力道很輕,沒有任何壓迫,也不帶半點強勢。
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低沉的嗓音溫柔得如同大提琴協奏。
蘇雨眠猛地抬頭,不期然撞進了男人深邃的眼中。
她呼吸一滯,接著不自然地偏過頭,躲開了他的目光,然后掩耳盜鈴地摸了一下自已通紅的耳尖。
邵溫白也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些曖昧,淡定地收回手,表情不變。
好像只是單純的“教授對學生”的鼓勵。
可只有他自已知道,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還殘留在他掌心,揮之不散。
“滴滴——”
后車連按幾聲喇叭。
蘇雨眠小聲提醒:“綠燈了,教授……”
呃!
“不好意思,沒注意。”邵溫白猛地回過神,松開剎車,繼續往前開。
就在這時,蘇雨眠突然盯著他“咦”了聲:“教授,你臉怎么紅了?”
不是她大驚小怪,而是邵溫白的臉,真的是肉眼可見地紅起來的。
從最初的正常,到雙頰開始泛起紅暈,再到紅色越疊越深,最終一路蔓延至耳根。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每一步變化都被蘇雨眠看在眼里,真的很難不驚訝。
邵溫白:“……可能是車里太悶。”
蘇雨眠趕緊把自已這邊的車窗降下來:“好點了嗎?”
“嗯。”
……
邵溫白把人送到后,想起一個中途開始的實驗還沒出結果,又折返回了實驗室。
蘇雨眠躺在沙發上,那股興奮勁過了之后,她渾身骨頭都軟下來,恨不得能跟沙發融為一體。
閉上眼睛,腦海里不期然閃過剛才車上的畫面。
細節似乎被放大了十倍,她想起,邵溫白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頭上的時候,溫柔的力道讓她有種被人呵護和鼓勵的錯覺……
或許不是錯覺?
他真的是在鼓勵她。
但也……僅此而已了。
蘇雨眠躺在沙發上,輕輕抬眼就能看見天花板。
上一任租客把這塊地方折騰得亂七八糟,既有煙熏發黃的痕跡,也有飛濺上去的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