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你一個人對著魚盆叨叨什么呢?誰惹你了?我剛才好像看到蘇老師往那邊兒去了,還想問問我家小曼的學習情況呢。”
“別問了,人家連我們志飛都看不上。”難道還看得上你家那個學習成績回回墊底的女兒?
“怎么了?”
女人撇嘴:“說什么我家志飛不夠資格參加物理競賽,切,誰不知道當年他女兒一個人參加了那么多場,不僅是物理,還有什么化學、計算機,他怎么不說不合適?”
“說白了,自家出了個上b大的女兒,就不興別人家也出個上q大的兒子唄!”
“王嫂子,你這話可別亂說,蘇老師不是那種人!”
“我管他是哪種人,不讓我兒子參加,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好!我看他能好到哪兒去,有個上b大的女兒怎么了?還不是幾年不回家,早就把他們兩口子忘了。”
“我還聽說,他那個優秀得不得了的女兒,大學畢業之后,研究生也不讀了,工作也不找。”
“啊?不會吧?!不讀書,不工作,那她做什么?”
“給有錢人當小蜜唄!躺下去,腿一張,錢就來了,這多容易啊?還找什么工作?”
“嘶!王嫂子,這種話可不興亂說!事關人家姑娘的名聲呢!”
“哼,他女兒要是正兒八經地工作,為什么幾年都不回家?還不是嫌她丟人,不讓回來,咱們這小地方,一有什么消息,傳得飛快,蘇老師可不得捂緊點?否則,他還怎么為人師表?”
“天哪……”
這些議論,蘇晉興自然沒聽到。
或許就算聽到,他也只會選擇沉默。
因為在他眼里,女兒做的那些事,跟有錢人養金絲雀沒什么區別。
……
蘇雨眠下了高鐵,忍不住裹緊身上的羽絨服。
雖然臨市比京都靠南,但這個月份依舊很冷。
坐在出租車里,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跟記憶中的家鄉慢慢重合。
臨市人口不多,由于重工業陸續遷出城區,近些年政府開始大力發展旅游業,道路兩旁綠化做得很好。
矮舊的樓房做了翻新,公園也是剛建的。
只有老城區還保留著原貌,臨河將新舊兩區一分為二。
夏天,有人在河上泛舟,冬天,流動的水面會結上一層薄冰,輕輕一碰,就會散開,蕩漾在水面上,像剔透的鉆石,閃耀著明亮的光芒。
河上有一座年歲久遠的拱橋,蘇家就在橋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