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開地窖,不太現(xiàn)實,即便是挖開了,也沒什么用。
朱先生臨終前之所以叮囑妻子永遠不要試圖打開地窖,并不是里面藏匿著見不得光的東西,而是朱先生將一些臟東西封存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為了家人的安危,他便將曾經(jīng)的爛攤子盡數(shù)銷毀。
奈何,沒了堂口庇護的朱先生根本無法徹底根除禍患,以至于以往的因果,在他離世許久后,逐漸的浮出水面。
而我想要著手解決,過陰也是必要的。
“過陰吧。”
柳大壯附在我的身上,隨我一同施展符咒。
如今的我已經(jīng)不是初出茅廬的出馬弟子了,最開始過陰的時候,我還要以魂魄離身的方式進入陰宅,而現(xiàn)在想要過陰,將陰宅一并拖入陽宅就可以了。
當然,不同方式有不同方式的優(yōu)點和弊端,在不脫離魂魄的方式下進行過陰,安全方面必然會穩(wěn)妥不少,只不過,這種方式?jīng)]有以魂魄方式過陰那么純粹。
隨著符咒的燃燒,越來越多的陰氣開始彌漫。
時不時閃過的鬼影子略顯詭異,屋子內(nèi)的場景也變得冷色調(diào)了不少。
最后一縷灰燼被陰風吹散,我和柳大壯也順利的來到了陰宅當中。
陰宅和陽宅相比,破舊了不少,外屋的空地上出現(xiàn)了原本已經(jīng)消失的地窖,濃郁的陰氣和鬼物的低鳴嘶吼聲便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炕上的母子二人坐了起來,他們渾渾噩噩的看著房間內(nèi)的場景。
老朱的媳婦正做著織毛衣的動作,但她的手里空無一物。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還趴著兩個女童,那女童也就幾個月的樣子,她們呀呀學語,聲音有些陰沉,兩張白嫩的小臉蛋,正對著我露出滲人的微笑。
兩個女童的脖子上都掛著一根紅繩,而紅繩的另一頭,則是拴在了老朱媳婦的頭發(fā)上。
另一頭的朱有志目光空洞的靠在墻上,他身著著一身喜慶的紅袍,而他的身旁,坐著一位頭頂紅蓋頭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的怨氣很重,但絕大部分的怨氣,都被冥婚所帶來的喜煞之氣所壓制。
我頗為震驚的看著那女鬼,這家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沒能達到厲鬼的程度,但也絕對是個實打?qū)嵉捻敿墐垂怼?/p>
關(guān)鍵是那一身怨氣,要不是被喜煞之氣所壓制的話,這玩意要么是在害人,要么是在害人的路上。
整個屋子內(nèi)盤踞的鬼魂不在少數(shù),但大部分都如同女童和女鬼一樣,還算是安分守己。
每個鬼魂似乎都有自己的身份,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并沒有在成為陰宅中太過于不安定的因素。
“大,大壯姐,這,這陰宅咋如此熱鬧?”
見我有些震撼,柳大壯笑著解釋起來:“一些出馬先生家的陰宅,就是如此,我之前說過,有些出馬弟子的看事兒方式,你根本難以想象。”
我將目光放在了炕上,指著老朱妻子肩膀上的女童說道:“大壯姐,這是認了干娘嗎?”
“沒錯。”
柳大壯解釋道:“這對雙胞胎女童早夭,嬰靈怨氣極為純粹,要放任不管的話,這小姐妹二人必然會反噬主家。”
“早些年前,女孩不受待見,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而作為出馬先生的朱先生接了這單生意,又沒了結(jié)因果的本事,只能另辟蹊徑。”
“他和黃皮子讓兩個孩子的鬼魂認了干娘,同時落定了陰宅,這鬼魂,也就安分了下來,以前的時候,有黃家壓制,到出不了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就不好說了,短時間內(nèi)倒是沒什么問題,畢竟以往的看事兒手段還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拖延久了,必然會發(fā)生變故。”
柳大壯指著兩個孩童說道:“就好比她們,一心認定老朱媳婦是他們的母親,只要老朱媳婦還在,這兩個小娃娃就不會滋生事端,可人總會死的,一旦老朱的婆娘過世,那么這兩個小鬼便會不受控制,到時候從主家開始倒霉,外界也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