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簡看向門口。
青年的影子在門上若隱若現(xiàn)。
想起夢里青年臨死前的所言所行,崔行簡心臟狂跳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中諸多情緒,起身披上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珠不緊不慢道:“我醒了,你進來吧。”
“好。”趙永澈推開門進來。
崔行簡剛好系上腰間的腰帶。
趙永澈腳步一頓,尷尬地問:“師父,你才醒嗎?不會是我把你吵醒的吧?”
崔行簡盡快面色平靜地看他,“我做了噩夢,不關你的事。”
“噩夢?”趙永澈上前,放下手中的羹湯,關切地說:“是因為賢妃娘娘的事嗎?”
崔行簡輕輕搖頭,“不是,是很奇怪但又格外真實的夢。”
他瞥了眼桌上的燕窩銀耳羹,眉心突突直跳地說:“澈兒,以后別再做這些了,府上有下人,我想吃什么可以吩咐下人們?nèi)プ觥!?/p>
“可是師父對我那么好,我想為師父做點什么,況且我每天沒什么事做,閑著也是閑著。”
崔行簡皺眉,“你可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他昨天可是管家說趙永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苦練了一天,都不曾出過門。
提到這個,趙永澈眼睛亮晶晶的,獻寶似的從袖口里拿出自己寫的字,遞給他看,“我昨天就學會了,不信你看。”
崔行簡接過,打開一看,看到“趙永澈”三個字,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字跡和他的頗為相似,但又不是他寫的。
“你真是你寫的?”
“嗯嗯!”趙永澈忙不迭點頭,眼巴巴地望著他說:“我可是練一天才寫成這樣的呢,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可以兌現(xiàn)了?”
一天?
崔行簡滿眼詫異。
他竟然只用了一天就將他的字跡模仿到了八九成,假以時日豈不是以假亂真?
崔行簡像是撿到寶了一樣,心里很是高興,“自然可以,明日我就為你安排進學堂,進了學堂,切記要認真學習,不要浪費光陰。”
“遵命!”趙永澈突然擺出嚴肅臉,眼睛卻異常明亮。
崔行簡被他這個樣子可愛到了,唇角的笑意不自覺加深。
但下一刻,唇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了。
趙永澈端來羹湯,一臉高興地盯著他,“師父,這回羹湯一點也不燙,你快吃吧,再放一會兒就太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