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抹了藥膏的指尖落在男人赤裸精壯的背上,輕輕發顫,鬼面似有察覺,忽然轉頭看她。
挨的太近,玉珠一時沒避開,鼻尖頂上他的鼻梁,睜大杏眼,忘了呼吸。
鬼面下,幽幽的鳳眼落到她唇上,再是手,開口問,“好了沒有?”
玉珠還發現手還搭在他赤紅泛涼的背上,連忙縮回來,藏進袖口,聲音帶點兒顫尾,“好了。”
鬼面撈起紅袍,從床上跳了下來。
玉珠立馬縮到床角,不妨一條長臂撈開低垂的帳兒,他探進上半身,將她捉到跟前,歪著頭打量她。
他頂著獠牙青面,鳳眼流波,似猛獸嗅著柔弱的獵物,隨時咬上來一口。
不過眼下,似乎還沒想好怎么處置她,暫沒下一步動作。
玉珠見他嘴角欲動,連忙出聲,爭分奪秒為自己搏命,“我不認得你,不見過你,更不會說出去自毀名聲。”
畢竟是深閨女子,沒經歷過這場面,偽裝的鎮定之下,連自己衣襟散到xiong口也渾然不知,隨著氣息起伏,弧度綿軟,鬼面底下的鳳眼悄然移開,豐潤的紅唇仍笑嘻嘻的,“說出去也無妨,他們沒這個本事捉住我,這兒哪有空的廂房,借我睡幾晚。”
玉珠聞言一怔,他又湊上來。嗅到他紅袍上的血氣,沾了一點兒床幃間的胭脂,絲絲縷縷的曖昧摻著,玉珠慌忙抬手一指,指向東廂房。
“謝了。”鬼面松開手,揚長而去,仿佛篤定她不會告密。
玉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如他所料,她不會去告密揭發他,大晚上一個陌生男人闖進她閨房,錯不在她身上,但人言可畏,經不住府里的議論。
她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
而他若要害人,或者起了別的歹念,早就這么做了,不會輕易離開,說明他的目的不在于她,只想躲過這一夜。
這一夜玉珠沒睡踏實,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睡過去,醒來時,枕邊多了一張鬼面,藏在面具后的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羅羅進到屋里,正看到她拿一張鬼面發呆,奇道:“中元節還沒到,小姐怎么想著把面具翻出來了。”
“最近家里不安生,用來鎮邪罷了。”玉珠沒有多提昨天的男人,省得她擔心。他留下此物,倒不是嚇唬她,他能逃過姬嶸的手段,想必有法子逃出去,只是還需要喬裝一番,不能再隨身帶著這張鬼面。
而后不久,姬嶸沉著臉來了,雖沒透露一句,玉珠還是猜出來了,定是有人從他手里逃了出來,惹得他心情不跟,一來拉著她上床散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