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陸停舟交換一個眼神,抬手掩了鼻,退到他身后。
陸停舟皺眉:“怎么叫來這么多人?”
劉瑞只覺心力交瘁。
他也不想興師動眾,只是擔(dān)心拔不完草,這尊瘟神不肯離開,只好把手下全都叫來。
六盤村地處偏僻,素來清凈,他又在村口留了暗哨,并不擔(dān)心外人闖入。
他假裝沒看見陸停舟的不滿,笑呵呵道:“此處腌臜,大人可帶著夫人暫時回避,待我們收拾干凈,再請大人過來。”
陸停舟冷道:“不必,再臟也是自家墳地,我還是親眼盯著為好。”
劉瑞笑容一僵,暗暗叫苦。
看來這姓陸的是當(dāng)真怒了,就不知是否會秋后算賬,給六盤村帶來麻煩。
他看了眼陸停舟身后的池依依,只盼這位嬌貴的夫人受不得苦,出聲說句好話。
陸停舟似是察覺他的視線,轉(zhuǎn)頭問道:“你可要回村里歇會兒?”
池依依微笑著,在劉瑞期盼的眼神中答道:“夫君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劉瑞一陣胸悶。
真是夠了,等這回送走姓陸的瘟神,他一定派兩個人天天在這兒守墓,見草就拔,絕不讓自己再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池依依觀其神色,笑著又道:“夫君,那邊有塊樹蔭,咱們?nèi)湎伦鴷海裰樗麄冞€在城里買香蠟紙燭,總歸還要等上一陣。”
她輕言細語拉著陸停舟走開,劉瑞頂頭的壓力陡然一松。
他無聲吁了口氣,望著兩人的背影,劈手搶過手下的柴刀,大聲喝道:“別磨蹭!都給我趕快干活兒!”
一時間,荒地上吵吵嚷嚷,割草伐木之聲不絕于耳,竟似有了農(nóng)忙的氣氛。
另一邊,幾名禁軍已接到陸停舟的指示,悄沒聲息地散開。
池依依坐在樹下,遞給陸停舟一只水囊:“把這兒收拾干凈要多久?”
陸停舟接過水囊:“兩三個時辰。”
“也夠了,”池依依托腮看著那頭,“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若沒這出意外,咱們還得另想法子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