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醫官快速記完,恭恭敬敬交給莊太醫過目。
莊太醫一眼掃過,拿起其中一張遞給池依依。
“此方可制成丸劑,每副十粒,每日服下一粒,連服三月,便可理氣運脾,生化氣血。”
池依依連忙起身道謝。
莊太醫道:“不必多禮,池夫人這病本不算難事,只是以往給你用藥之人過于小心,總以養榮為主,不敢下藥催化,這才見效甚微。”
他命醫官將另一張同樣的藥方存入醫檔,又道:“三個月后你再來找我,我為你調整藥方。”
他快人快語,三兩下交代完畢,帶著醫官就走。
李貴把人送到門口,回身朝池依依笑道:“池夫人莫怪,莊太醫一直這個性子,他的醫術卻是頂好的。”
池依依笑了笑:“是我受寵若驚才是。”
她人在殿中坐,禮從天上來,平白得了兩樣便宜,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掛念,凝眸望向殿外。
卻見陸停舟在亭中轉過頭來,與她對上一眼。
涼亭里,皇帝看著陸停舟,似笑非笑:“這下你滿意了?”
陸停舟收回視線:“陛下厚愛,微臣銘記于心。”
皇帝哼了聲:“一個畫,一個藥,你為你夫人討的東西,朕都給了,你就不想再給自己討點兒什么?”
陸停舟道:“陛下慷慨,微臣不敢放肆。”
皇帝斜眼:“整個朝廷,最放肆的人就是你了。”
陸停舟笑了下:“臣剛成家,打算攜妻回鄉省親,拜見師長,一來一回約得一個月工夫,還請陛下賜假。”
皇帝指了指他:“朕記得本就給了你半月婚假,怎么,還不夠你回去一趟?”
“本來是夠的,”陸停舟道,“但臣有傷在身,路上不敢快馬加鞭,而六娘的身子也不大好,怕是經不起長途顛簸,所以微臣斗膽,想請陛下多賜幾日。”
皇帝呵地一笑:“段寒山怎么收了你這么個徒弟。”
他搖了搖頭,忽爾長嘆一聲:“你出去也好,最近京里亂糟糟的,不適合你養傷,你離開一段日子,也能得些清凈。”
陸停舟垂眸:“陛下英明。”
皇帝擺擺手:“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