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抓起了展示臺上的梳子——那是給絨絨公爵梳理毛發用的美容工具。
梳齒間隔剛好和污漬分裂后的顆粒大小吻合。
他試探性地用梳齒尖端快速戳刺污漬。
噗嘰。
污漬頓時炸開成十幾個米粒大小的紅點,像被梳子梳開的果醬團子。
那些紅點沿著梳齒間的凹槽滾動,發出細微的“咕啾咕啾”聲。
能行!
他立刻傾斜梳子,讓紅點朝著一塊碎玻璃片滑落。
第一個紅點成功被刮了下來,在玻璃片上留下針尖大的紅痕。
但第二個紅點突然變形,像橡皮糖一樣黏在了梳齒上。
第三個紅點更是直接滲入了凹槽,把梳齒染成了淡紅色。
他急忙甩動梳子,卻看到那些沒能刮下來的紅點正沿著梳齒蔓延,像鐵銹一樣腐蝕著梳齒。
更糟的是,留在玻璃片上的紅點開始膨脹,轉眼就恢復成原來的大小。
于白不死心地再次舉起梳子,對準那團重新鼓脹起來的污漬狠狠戳下。
噗嘰!噗嘰!
梳齒一次次刺入紅漬,污漬像被戳破的泡泡般不斷分裂。
前幾輪還算順利——幾個紅點滾落到玻璃片上,像紅色的小砂糖粒般堆積起來。
他額頭滲出汗珠,機械般地重復著戳刺-斜刮的動作。
但到第五次時,梳子的動作突然變得滯澀。
梳齒間的凹槽里已經塞滿了黏糊糊的半凝固紅膠,像堵住的毛細管。
那些沒能及時刮走的紅點開始報復性地繁殖,在梳子的接觸面形成一層紅褐色的銹蝕膜。
每次下壓時,梳齒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仿佛在抗議這種虐待。
第七次嘗試時,最外側的兩根梳齒“啪”地斷裂了。
于白驚訝地發現,斷裂處滲出了暗紅色的液體,而那些液體正詭異地往梳柄方向逆流。
他本能地把梳子甩向地面,與瓷磚碰撞出清脆的回音。
噠噠——
梳子在瓷磚上彈跳了兩下,最后靜靜地躺在那里。
可它接觸過的每一塊瓷磚,都像被傳染般泛起了淡紅色的銹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