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眾人們剛剛因為于白想到利用左手而激動高興的心情,現在又回落。
“左手、連左手都不行嗎……?”
“那咋辦……總不能用腳吧……”
“現在于白已經割到68株了,接下來還能想什么辦法……?”
“我在想,這些麥穗們躲避的識別規律,應該是不同的角度?”
“可是在殺意空間里,又沒有能衡量角度的測量工具,那怎么確定收割的角度啊?”
“難。”
別說場外觀察員們了,現在于白的手臂肌肉都在痙攣。
他微微喘著氣,盯著那些麥穗麥稈們,一時竟也沒想出別的什么辦法。
他喉結滾了滾,垂下手腕,將鐮刀緩緩交換到右手。
肌肉的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刀刃也反射著灰白天空,無力的銀光。
就在他機械性地將鐮刀舉過頭頂時——
最近的那株麥穗突然反常地動了。
不是之前那種敏捷的后仰,而是微微向左偏轉了一點點,就有點像被同極磁鐵相互排斥的感覺。
于白的動作突然凝固。
他緩緩將舉過頭頂的鐮刀向下移動——
那株向左偏轉的麥穗像被松開的發條般,慢慢地、一點點地回正。
當鐮刀完全垂下時,麥穗已經恢復成原本那種低垂的姿態。
于白沉默地后退半步,靴底碾碎了幾粒散落的麥殼。
他轉向右側另一株麥穗,再次將鐮刀緩緩舉過頭頂。
而那株新的麥穗又立刻產生了相同的反應:穗頭朝鐮刀相反方向微微偏轉。
于白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他緩緩舉起鐮刀,麥穗又如預料般向左側偏轉。
刀刃在半空懸停片刻,又徐徐落下,那株麥穗便慢慢回正。
他再次舉刀,麥穗依舊乖順地向反方向避開。
刀鋒下落,莖稈又恢復原狀。
第三次,他重復同樣的動作——舉起,麥穗偏轉;落下,麥穗回正。
直到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