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向的指尖在黑暗中摸索著儲物柜的每一個角落。
通風孔投下的微弱光線讓他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能看到柜內(nèi)斑駁的劃痕和陳年污漬。
他的左手突然碰到一個堅硬的突起物——那是嵌在柜壁上的一個生銹螺絲釘,螺絲帽已經(jīng)被磨得發(fā)亮。
顯然,這具身體的主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嘗試擰開它。
席子向試著用指甲去摳,立刻在指腹劃出一道血痕。
席子向盯著指腹?jié)B出的血珠,突然有了主意。
他將血抹在螺絲釘?shù)穆菁y上,黏稠的血液暫時增加了摩擦力。
“咔、咔——“
螺絲釘開始緩慢轉(zhuǎn)動,每擰四分之一圈就需要重新蘸血。
第三圈時,通風孔外的光線忽然被遮擋——有人的影子停在了柜門前。
席子向立即停手,將流血的手指含進嘴里。
鐵銹味和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通風孔傳來母親輕柔的哼唱聲,是那首她總在切肉時唱的兒歌。
等影子終于移動開,席子向發(fā)現(xiàn)螺絲釘已經(jīng)松動了。
他用牙齒咬住螺絲帽,猛地一扭頭——
“砰!“
螺絲釘連帶著一小塊金屬片被拽了下來。
缺口處露出柜門鎖舌的機械結(jié)構(gòu),但還差一點才能完全打開。
席子向死死盯著那個露出的鎖舌結(jié)構(gòu),心臟劇烈跳動著。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想要撥動那根生銹的金屬條——
“咔嗒“。
鎖舌紋絲不動。
他加大力道再試。
“嘖。“
通風孔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席子向渾身一僵,只見一根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伸進來,精準地按在了那塊被他扯開的缺口上。
“第七次了,“母親的聲音帶著愉悅的顫音,“你還是學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