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殘酷而荒謬的詞,充滿了赤裸裸的羞辱與冷漠,刺得她眼前發黑,幾乎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
男人卻像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話的惡意,繼續用輕松的語氣說:“之前這丫頭還鬧情緒呢,說什么心理陰影大,報警抓了個騷擾她的粉絲,結果呢?呵,人家粉絲幾天后就放出來了,她還能折騰出什么事兒?真是搞笑?,F在偶像行業靠粉絲吃飯,她那副受害者的樣子,粉絲還會買賬嗎?我看她要是再敢擺臭臉,公司直接勸退她算了,賠償金一分不給,看她還能去哪兒?”
貝麗聽著這些話,像是被扔進了冰水里,寒冷徹骨,連牙齒都開始微微顫抖。
她想抬起頭,卻發現脖頸僵硬得像是生了銹,只能用指甲掐著掌心,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時,男人掛斷了電話,腳步聲漸漸遠去。
廁所門被推開又關上,外頭的聲音逐漸恢復到常態的嘈雜。
隔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一片漆黑的深海,四周全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經紀人的話語還在她耳邊回蕩——那種不屑、輕浮、毫不在意的語氣,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一次次狠狠抽在她的臉上。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躲在房間里,聽著門外腳步聲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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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一種冰冷的、決絕的表情,像是一頭被逼到墻角的小獸,露出了它的獠牙。
今晚,她會去。
但她不是去乖乖聽話,也不是去任人擺布。
她是去結束這一切——徹底地、干凈地,用一種他們絕對想不到的方式。
于白的殺意空間內。
啪嗒,啪嗒,啪嗒……
于白的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些觸須爬動時發出的粘膩聲響,盡管他已經睜開了眼。
白光的余韻還未完全散去,他的目光緩慢地聚焦在眼前的一切。
保安室的墻壁,他熟悉的陳舊桌椅,以及那張靠在角落里的——
尸體。
自己的尸體。
他死死盯著靠坐在墻角的“自己”。
尸體安靜得像睡著了一樣,表面看不出任何創傷,甚至連一點破損或血跡都沒有。
他將自己的手搭在尸體上,觸發提示。
【請你調查你的死因,這將幫助你在殺意空間中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心臟跳動得很快,但他的目光漸漸冷靜下來。
“死因……”他喃喃低語,嗓音干澀得像被砂紙打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