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著書柜后的隱藏保險柜,心臟跳得像要炸開。
突然,背后傳來腳步聲,我連忙鉆進巨大的橡木辦公桌下。
“這批要盡快處理掉。“叔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特別是那些完整的兒童骨骼,醫(yī)學院開價很高。“
我死死捂住嘴。
他們在談論什么?
等腳步聲遠去,我終于打開了那個保險柜。
里面的文件散發(fā)著淡淡的防腐劑氣味,第一份就是《圣鳶尾項目采購清單》。
表格里整齊記錄著:
9月12日:收購12具青少年尸體(東區(qū)貧民窟火災事故)
9月15日:分離可用器官,剩余部分加工為教學標本
9月20日:送至第三國立醫(yī)學院,收款1200萬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文件。
在最后一頁,我看到一張照片:姐姐站在醫(yī)院的捐贈儀式上剪彩,背后墻上掛著的“大愛無疆“錦旗下,是整面墻的人體標本陳列柜。
原來我們的慈善基金會,是靠販賣尸體堆砌起來的。
他們靠著四處低價收購不同渠道的“尸源”,將其肢解、去皮、拆骨、清洗、輻照后,制作成“醫(yī)學材料”以300倍的價格出售……
低價買入、高價賣出,“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記憶畫面劇烈晃動——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滯了。
那些冰冷的數(shù)字在我眼前扭曲變形——每一具尸體背后,都是一個被抹去的人生。
而更可怕的是,我意識到自己正捧著整個家族的死刑判決書。
“找到有趣的東西了嗎?“
叔叔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他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那把我用來撬鎖的餐刀,鏡片后的眼睛像兩潭死水。
大腦在尖叫著逃跑,但我的雙腿卻像生了根。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我——他們絕不會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活著離開。
于是我做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事。
“我在看今年的財務報表。“我強迫自己露出微笑,手指悄悄按下手機的發(fā)送鍵,“比去年增長了37,真令人驕傲。“
叔叔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