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金屬接觸shi性敷料的瞬間騰起嘶嘶白煙,人質全身痙攣,但傷口避免了更嚴重的二次損傷。
透過蒸騰的白霧,他看到生理鹽水敷料下,人質的真皮層已像煮熟的蛋膜般半透明——這是組織瀕臨溶解的征兆。
“醫療組,人質需要準備嗎啡靜脈注射。”他對著通訊器低聲道,現在情況緊急,顧不上和歹徒對話了,再不給人質處理他就死在這了!
同時舒良策將液氮噴霧調整為窄幅噴射模式,瞄準加熱裝置未直接接觸人體的金屬部件噴射,確保白色冷霧不接觸皮膚。
也就是說,人質的皮膚不能接觸高溫后突然接觸低溫,不然在極高溫創傷后立即使用超低溫處理,很可能造成熱沖擊損傷。
無論是剛剛的灰雀還是舒良策,都只能想辦法用液氮噴霧將加熱裝置本體的溫度降下來。
但是加熱裝置的溫度還在上升。
液氮噴霧太難用了,也很難保證噴霧部分完全不會接觸到皮膚,還是有風險。
舒良策的手指在醫療包內快速摸找,突然碰到一組密封的銀色包裝——醫用水凝膠。
“堅持一下!”
舒良策用戰術匕首卡住加熱裝置的邊緣,在金屬與皮膚之間撬出一道小小的縫隙。
右手將凝膠管對準縫隙,用力一擠——凝膠接觸高溫金屬的瞬間發出“嗤”的聲響,迅速固化為一層薄薄的隔熱膜。
但這只是暫時的緩解,水凝膠也沒辦法作為很好的隔熱層,只能作為被燙傷創面的暫時保護膜。
更糟的是,人質的呼吸已經變得微弱而急促,休克的征兆越來越明顯。
很快,舒良策再次急中生智。
他的左手突然摸向自己戰術腰帶的側袋——那里固定著一卷凱夫拉纖維束帶。
這是特警執行高空索降時用來加固錨點的應急裝備,此刻在他指尖快速抽解開來。
“吸氣。”他的聲音冷硬,右手匕首卻以近乎溫柔的角度,輕輕挑開加熱裝置邊緣最不致命的一處倒刺。
纖維束帶在加熱裝置的高溫中微微發熱,但特殊的編織結構讓它保持著韌性。
舒良策將其對折三次,用匕首推著塞進那道狹窄的縫隙。
隨后束帶在加熱裝置和人質皮膚接觸面之間,倔強地撐起了一個不到指甲蓋厚度的空隙。
就是這微不足道的距離——他立刻將剩下的凝膠注入縫隙。
凝膠在纖維骨架的支撐下,終于形成了有效的隔熱層。
舒良策這邊墊一下,那邊墊一下。
就形成了一個“三明治結構”,最上方是加熱裝置,中間是折疊起來的束帶所支撐起的骨架,水凝膠形成的創面保護膜,然后就是人質的皮膚。
不過令人感到疑惑的是,歹徒怎么沒有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