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鐐銬的綠燈映在他脖頸上,隨著脈搏明明滅滅。
李書這才回過神:“你早知道我在你身后?”
于白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混雜著睡眠艙特有的金屬氣息。
下一秒,于白轉過身來。
他晃了晃手中的檸檬茶瓶,冰涼的瓶身輕輕貼上李書的喉嚨。
“你知道嗎,”他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危險的愉悅,“以我們現在的距離,我完全可以奪過這個硬質證件劃開你的頸動脈。”
李書渾身一僵,條件反射地要后退。
于白身上那股混合著消毒水與金屬的氣息近在咫尺,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開個玩笑。”于白突然退開,臉上綻開一個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警務系統的證件邊緣都是鈍角處理,根本劃不破紙。”
李書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額角青筋直跳:“你……”
“所以,”于白打斷他,隨手將空瓶精準投入三米外的垃圾桶,“找我什么事?”
他歪著頭,實驗服領口隨著動作滑向一側,露出更多蒼白的皮膚,“總不會專程來當我的自動取款機吧?”
聽到于白的詢問,李書想到自己的來意,他突然深吸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制服下擺。
他目光一凜,整個人的氣質瞬間沉了下來。
“于白,”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像是在來的路上就一直思考著措辭,“舒隊按照你之前的要求,去查了那起民事案件。”
自動販賣機的光在于白臉上閃爍,他微微挑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電子鐐銬的邊緣。
“然后呢?”他輕聲問,語調里少了方才的戲謔。
“那不是單純的民事案件。”李書向前一步,目光灼灼,“那是連環殺鳥案的一部分。殺鳥的兇手——林春生,他在每具鳥尸上都留下了一枚紐扣的照片。
舒隊查到了,那枚紐扣屬于弗萊生物科技報廢的一批防護服。他現在用《特別條例》強制傳喚了弗萊的ceo。”
于白的個子比李書高,李書敘述的過程中,他就靠在自動販賣機上,垂眸一直盯著李書。
但是李書像是一個向大人報告的小孩,竹筒倒豆子,只顧著自己低頭一直說。
“更糟的是,”李書壓低聲音,“我們在抓捕林春生時,發現他屋里有個陌生男人——那人殺了他,警方用麻醉面罩制服了他,現在那人還在醫院昏迷。”
于白勾勾嘴角,但是沒有半點笑意:“所以接下來我要進入的,是這個‘陌生男子’的殺意空間?”
李書重重點頭:“舒隊只有不到24小時,不,應該說是18個小時。如果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弗萊和周小棠失蹤案、和林春生妻子失蹤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