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萊男科醫院,醫生辦公室。
舒良策向辦公桌對面的醫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面前的醫生有些緊張,推了推眼鏡:“警官好,請問是有什么事嗎?”
“雷醫生你好,不用緊張,我這次來是想詢問您之前的患者盧卡斯·湯普森的情況。
因為警方在調查該刑事案件的過程中,了解到他與其他受害者,為數不多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生前都在不同的男科醫院就診過,所以想先來了解一下盧卡斯·湯普森先生的情況。”
雷醫生聽完來意,露出惋惜的神色,說了句“逝者安息”便在電腦上輸入姓名,查詢盧卡斯的就診記錄。
很快,醫院內部的就診記錄調出來了。
“當時患者是想做一個外置器官,我給他推薦了我們醫院手術套餐,包括醫院提供的延長延時版用具,移植服務,術后恢復服務,喔,當然了,我們還包一年的維護材料以及保修,用壞的話,只修不換。
當時患者沒接受,因為他覺得醫院提供的用具,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怎么說呢,其實也能理解,很多自然身體的客人,一旦接受了更換外置器官的想法后,不僅不會想著先嘗試普通延長延時版的。
反而會想著‘啊反正我橫豎都是挨一刀,干脆我選一個特別強勁的好了’。
警官,其實客人,呃,我是說患者,這位患者當時也是這樣說的,然后過了幾天,就帶來了自己買的外置器官,說要在我們這買一個移植加術后恢復的服務。
手術挺成功的,這名患者對新用具的控制也挺好的,至少病房的天花板保住了。
再然后就是常規的康復治療,這個過程中,患者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所以警官你來找我突然詢問這名患者,說實話,其實我都對他沒什么印象了。”
雷醫生說這些時,完全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純粹在復述工作內容罷了。
舒良策很快抓住了重點:“嗯,那請問雷醫生,這位盧卡斯先生,他自己帶過來的這個外置器官,是哪個品牌、具體又是什么型號的呢?”
醫生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鏡框后眨眼的頻率明顯增加。
“呃,警官,對于這種患者自帶外置器官的情況,我們是有簽手術知情同意書的,里面有提到,如果患者的這個外置器官對身體造成了什么損傷,醫院是不負責……”
“雷醫生,有話請直說,沒關系,我是為了刑事案件來的,只想了解和調查有關的信息。監管醫院的事,這并不在我的職責范圍內。”
舒良策聽出來了醫生的難言之隱。
估計就是這些患者自帶的外置器官實在太猛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規來路,也不是什么大牌子。
按照規定,醫院方應該拒絕為患者執行這種來路不明的外置器官的移植手術。
但奈何醫院也是要賺錢的,對于患者自己購買的雜牌勁爆版“大鳥”,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盡管舒良策出言試圖打消雷醫生的顧慮,但是這年頭,哪能不謹慎?
他露出一個“你懂的”的笑,還是選擇了打馬虎眼。
“抱歉啊警官,我十分尊敬您,也積極配合您的工作,只是這個外置器官,是患者自己購買,我們醫院其實也無權干涉對吧,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您就別為難我了……或者實在不行,您和其他患者聊聊,打聽打聽。”
面對醫生的搪塞,舒良策倒也沒有立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