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物是人非（第2頁）

這條街和記憶中的樣子相差無幾——墻上的涂鴉、樓下永遠亮著燈的便利店、角落里銹跡斑斑的自行車。

于白曾經(jīng)在這里住了整整兩年。

他當年租下這間老舊的公寓時，只是為了方便通宵趕論文。

可現(xiàn)在看來，那一張張寫滿法律案例的筆記，不過是某種可笑的天真。

法律沒能保護他。

法律甚至沒能給他一個公正的審判。

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

羅茲熄火，轉頭看向于白，“要我一起上去嗎？”

于白解開安全帶，手指懸在車門開關上，頓了一秒。

“不用。”

羅茲沒堅持，只是遞給他一個手機：“有情況發(fā)消息。”

于白接過，邁出車門。

樓道里的感應燈早就壞了，他摸黑上樓，指尖蹭過墻面的裂縫。

四樓。402室。

他的手停在門把上，喉結微微滾動。

門縫里沒有光。

屋子里沒人。

他彎下腰，從門墊下的縫隙里摸出一個小小的鑰匙。

還在。

手感冰涼，鑰匙劃入鎖芯，輕輕一轉——

吱呀。

門開了。

屋內(nèi)的空氣凝滯而干燥，混合著久未通風的塵埃味。

于白站在玄關，恍惚一瞬。

他曾經(jīng)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生活了兩年，而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都被時間凍結了。

——但又不完全是那樣。

門開了。

撲面而來的不是霉味，而是一種特殊的木質香氣——紅松書架的防潮漆與絕版法律典籍混合的味道。

于白在玄關頓了頓，這個味道他記得，當年特意讓學建筑的師兄幫忙挑的板材。

貴，但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