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策在等,他也想看歹徒是什么反應。
不過,仿佛是看穿了舒良策的意圖,歹徒并沒有上當。
對方既沒有表現出對舒良策反問問題的好奇,也沒有因為覺得自己的絕對控制被警方挑戰了、而情緒波動變得惱羞成怒。
只是沉默,對方也在控制自己,不流露出多余的情緒以暴露自己的意圖。
他們的對話就像兩個蒙面劍客在濃霧中對峙——
每一次提問都是虛晃的劍鋒,
每一次沉默都是防守的格擋,
而每一次發言,都像是通過刀尖尋找對方呼吸的破綻。
……
“第三個問題,如果這個人突然不能工作,會影響你們的判斷嗎?”
此問題一出,舒良策不免有些恍惚。
回顧前兩個問題,歹徒問的問題,好像都指向了一個人——
難道,歹徒做這么多,都是因為他?
可是歹徒為什么要沖著于白來呢?
歹徒知道于白的身份嗎?
歹徒打算做什么?
就在舒良策思考之時,
“滴——滴——滴——”
人質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在控制室里形成刺耳的回響。
舒良策視野中,看見代表加熱裝置的橙色區塊瞬間變成刺目的猩紅——溫度讀數從81c飆升到90c!
“住手!”舒良策幾乎是本能地向前半步,但立即強迫自己停在原地。
他看見人質xiong前的水泡在高溫下破裂,組織液還未滲出就被蒸發成白煙。
監控屏幕上,心率曲線已經變成危險的鋸齒狀,隨時可能驟停。
“殺……殺了我……殺……”人質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原本說不出話的他,被痛苦折磨得瞬間爆發腎上腺素,從嘴巴里強擠出哀求。
舒良策咬了咬牙,從腿袋剛想掏出液氮噴霧,然而手在腿袋前驟然停頓——戰術醫療訓練的記憶閃過腦海:
燒傷后極速降溫可能導致組織斷裂。
他立刻改變策略,轉而撕開急救包中的無菌燒傷敷料。
“忍著點。”他將敷料浸滿生理鹽水,像裱花師般精準地覆蓋在燙傷創面。
高溫金屬接觸shi性敷料的瞬間騰起嘶嘶白煙,人質全身痙攣,但傷口避免了更嚴重的二次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