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犯人0867號的遭遇并沒有立即引起場外眾人的注意。
因為場外觀察員們的注意都集中在于白的畫面上。
在0867剛開始收割的時候,于白也開始了他的嘗試。
灰白的鐘面出現走針的時候,于白就隱隱覺察到時間緊迫的危機感。
他選中一株稍矮的麥穗,手腕輕轉,鐮刀斜切而上。
刀刃擦過麥稈時發出嚓的輕響,三株麥穗整齊地倒下。
斷口處滲出幾滴暗紅色汁液,很快凝固成膠狀。
于白沒有立即繼續。
他蹲下身,用鐮刀尖撥弄倒下的麥穗。
那些穗粒安靜地躺在泥土上,沒有再生或移動的跡象。
于白站直,回望鐘樓,遠處鐘樓的走針勻速緩慢運動。
嗯……沒有異常?
這些麥穗就真的這么乖乖地讓他割下?
于白經歷的殺意空間多了,反而覺得“沒有異常”才是真正的異常……
他瞇起眼睛,手指在鐮刀柄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他忽然換了個姿勢——這次改為單手反握鐮刀,從下往上斜撩。
刀刃劃過空氣的瞬間,五株麥穗再次齊刷刷落下。
切口處依舊滲出暗紅色汁液,但很快又像之前那樣凝固成膠狀,毫無異動。
四周的麥穗沉默地站立著,穗頭微微低垂,仿佛真的就只是普通的作物。
太順利了……
于白盯著那些被割下的麥穗,心生警惕。
但很快,于白眼神一凜,再次以完全相同的姿勢反手揮刀——
這次刀刃劃過的瞬間,空氣突然凝固。
處于鐮刀預期弧度中的五株麥穗齊刷刷地向后仰倒。
刀鋒只削下幾片飄落的麥殼,在空氣中打了個空旋。
那些躲開的麥穗并未立即復位,而是保持著后仰的姿態,穗頭微微顫動,像是在無聲地嘲弄。
最前排的幾株,甚至在緩緩復位的過程中左右搖擺,如同在搖擺著嘲諷于白的劈空。
于白盯著空蕩蕩的刀鋒,忽然低笑出聲。
這才對嘛…
他手指輕輕撫過鐮刀刃口,“要是真這么簡單,反倒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