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被硬生生撞開了一道更大的口子,外面的光線透了進來,隱約晃過人影。
弗萊明徹底癱倒在沙發后,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老大……他進來了……他真的進來了……”
安迪死死盯著被撞開的門口,臉上的冷汗已經順著鬢角滑了下來。
他把手里的小刀攥得更緊,另一只手卻下意識地去摸腰側,仿佛能摸到什么不存在的武器。
“媽的……”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里透著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憤怒和恐懼。
門被撞開,鎖芯崩裂出一聲刺耳的“咔嚓”響,隨即整個門板微微搖晃著向內敞開。
門外的光線透了進來,將屋內的燈光分割成一塊塊碎裂的陰影。
安迪攥緊了小刀,額頭冷汗滑落,卻不敢抬手去擦。
他死死盯著門口,身體緊繃,呼吸淺而急促。
一個瘦高的身影走了進來,黑色的兜帽微微下滑,露出一張帶著青紫和干裂血痕的臉。
他垂著手,動作顯得有些遲緩,但那雙藏在陰影里的眼睛,卻帶著某種壓迫感,像在盯著獵物。
安迪的手微微一抖,緊攥著的小刀甚至在汗shi的掌心中滑了一下。他咬著牙,低聲罵道:“是他……”
“誰?”弗萊明縮在沙發后,聲音抖得幾乎聽不清。
安迪冷冷地盯著那男人,腦中一瞬間浮現出幾個月前的畫面——就是這個家伙,仇家雇來收拾他們的,自己和弗萊明被打得幾乎沒爬起來。
“他媽的……”安迪低聲咒罵,牙關咬得死緊,“這人又來了。”
男人似乎感受到安迪的目光,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的兩人,臉上帶著一點嘲弄的笑。
但很快,他的肩膀一沉,腳步微微一頓,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一樣。
安迪的眼神下意識往后掃了一眼,隨即一愣——
門外,那個女人正站在男人的身后。
她低垂著頭,凌亂的頭發擋住了半張蒼白的臉,右手握著一把槍,槍口直直抵在男人的背心上。
那把槍,顯然是剛才男人的。
女人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表情,她就那樣站著,靜靜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剛剛在貓眼里,她還是一個被男人用槍指著喊門的可憐女人。
然而現在,她沒有了剛才的慌亂,只是安靜地舉著槍,手腕穩得像釘在空氣中,槍口微微垂下,卻讓整個場面凍結。
這一幕讓安迪腦子里瞬間炸開了無數問題,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