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條,但是你最好掂量掂量哪一條線索,值這50萬哈希幣。”于白重音放在了“哪一條”三個字上。
羅茲緩緩斂了笑容:“你認真的?”
“認真的?!?/p>
羅茲徹底不笑了:“錢哪來的?”
于白:“我好像沒問過你你的錢又從哪來的吧?”
羅茲冷哼一聲:“何英勝給你的?我知道何英勝之前也在塔洛爾?!?/p>
于白:“在這之前,我確實想用何英勝和我說的東西,來和你做交易。現在我有新‘錢包’了,50萬哈希幣,保證到賬,只是你得給我想要的東西。”
羅茲不說話了,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打量著于白。
探視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于白也不催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囚犯區。
“0661,時間差不多了。”
獄警插言催促。
羅茲:“成交,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思路,你還是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想讓我去找時間證人?!?/p>
于白:“時間證人也好、還是別的什么可能更有用的線索也好,反正我不限,像一些案卷卷宗上也有的信息就不用了,你或者你的線人找到一條,就50萬哈希幣,找到兩條,就100萬哈希幣。你只管找,錢的事我來處理。你的賬戶還是原來那個?”
羅茲“哪個賬戶?”
于白:“就是當時你去田野調查,去到哪個地區的貧民窟來著?晚上有個未成年小孩拉著你,問你要不要買春。”
“你當時和我打電話,說感覺這個世界很荒謬,貧民窟的未成年因為當地的勞動法不能出去工作,但是可以賣春,而這么做僅僅只是為了給家里的弟弟妹妹們買一臺電視機,你說你把你身上的錢都拿去給她買了一個電視機,讓她以后不要再干這種事,好好存錢規劃人生……”
“我當時聽你這么說的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去賭錢了,輸個精光,編這么個故事來騙我借錢,雖然你這人神經兮兮,經常喜歡喊著‘世界是我的牡蠣’之類的熱血口號,然后腦子一熱跑去臥底調查……”
“但貧窮陷阱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越是貧困的人,反而更傾向于把錢拿來及時行樂,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然后你說你身上沒錢,我說我給你轉信用點,就當車費先回來吧。你不要,反而叫我往你的加密賬戶里打錢,我就更感覺你是去賭了……”
羅茲:“不是,我當時不是都和你解釋了嗎?我不是缺那點回學校的車費,我是要和一個情報販子做交易,人家很謹慎,就只收加密貨幣我有什么辦法。嘖!在你眼里,難道我做好事的荒謬程度比我一個大好青年染上陋習的荒謬程度是一樣高的嗎?!”
于白“……這不重要,反正還是那個加密賬戶就行了,錢到的時候記得開個禮花筒慶祝一下。”
在羅茲比出中指的那一刻,探視時間到。
于白的束縛裝置解除,獄警將他從座位上帶起。
羅茲起身,想起什么,朝欄桿那邊大喊:
“喂,于白,赫老師他……可能快不行了,你小子在里面好好表現,爭取爭取探望機會啊,不然他老人家臨走前你不去看看,那真不是東西了。”
于白沒回,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離開探監接見室,獄警沒把于白帶回犯人活動區,而是直接領著他到了杜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