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于白抹了把臉上的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頭公羊——它的角尖還滴著母羊的血。
他抄起地上斷裂的圍欄木樁,尖端對著公羊。
木樁上的倒刺扎進掌心,但他感覺不到疼。
公羊刨了刨蹄子,低頭沖來。
于白側身一閃,木樁狠狠砸在公羊側肋。
骨頭斷裂的脆響混著公羊粗重的喘息。
它踉蹌幾步,轉身又要撞來。
這次于白沒躲。
他迎著公羊沖上去,在羊角即將刺入腹部的瞬間,用木樁卡住它的脖子。
一人一羊滾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公羊的蹄子亂蹬,在他xiong口劃出幾道血痕。
于白掐住它的喉嚨,拇指深深陷進氣管的位置。
公羊的眼球暴突,嘴里吐出白沫。
其他羊圍成一圈,沉默地注視著這場廝殺。
公羊突然暴起,后蹄猛蹬在于白腹部。
他悶哼一聲,被這股蠻力掀翻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圍欄上。
斷裂的木刺再次扎進皮肉。
于白想撐起身子,卻發現公羊已經調轉方向,再次沖來——
羊角刺入他大腿的瞬間,于白感覺自己的肉都被撕裂了。
他抓起一把混著鹽粒的泥土,狠狠按在公羊的眼睛上。
鹽粒灼燒著眼球,公羊發出無聲的痙攣,瘋狂甩著頭。
鹽粒在公羊眼窩里滋滋作響,騰起刺鼻的白煙。
這痛苦終于讓它發出聲音——一聲嘶啞的、不成調的嗚咽,像是生銹的鉸鏈被強行扭動。
這微弱的聲響像投入死水的石子。
整個羊群突然暴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