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捏著墨錠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失敗了。
又失敗了。
無論是撫琴展露的藝術才華,還是研墨時探討的商業見解。
這個男人都只是禮貌地,居高臨下地夸贊一句“不錯”。
他的反應,就像一個盡職的主人,在夸獎一個表現還算可以的賓客,或者一件有趣的擺設。
沒有欣賞,沒有驚艷,更沒有一絲一毫男人看向一個絕色女子時該有的波動。
他的態度,溫和而疏離,仿佛隔著一層永遠無法被打破的墻。
連續幾天的試探都石沉大海,柳如煙終于失去了所有耐心。
她決定,不再玩這些彎彎繞繞的把戲。
這天晚上,顧長歌依舊在書房夜讀,她端著一碗精心熬制的蓮子羹,蓮步輕移地走了進去。
“公子,夜深了,喝碗羹湯暖暖身子吧。”
她將羹湯放下,人卻沒有立刻離開。
她體內的靈力,開始按照《無情道》的獨特法門,悄無聲息地運轉起來。
一股無形的,帶著一絲甜膩的香氣,從她身上彌漫開來。這不是凡俗的香料,而是她以天生媚骨為引,用功法催動下才能形成的“惑神香”,無視靈力防御,直入神魂。
她的動作也變得格外撩人,俯身放下湯碗時,衣袖順滑地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能讓男人血脈僨張的極致韻味。
她自信,就算是道心堅如磐石的圣人,在毫無防備之下,也必然會心神失守,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然而……
顧長歌只是從書卷中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清澈,平靜,沒有半分雜質。
就好像在看一尊沒有生命的白玉雕塑。
“有事?”他問。
柳如煙的動作瞬間僵住。
不應該。這絕對不應該!
她的“惑神香”,她演練了千百遍的動作,居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不信邪,又往前走了一小步,身上的香氣更濃郁了一分,整個書房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公子……小女子覺得有些頭暈,身體好熱……”
她的聲音變得綿軟無力,帶著一絲勾魂奪魄的顫音。這是媚術的第二重,音殺媚術,直擊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