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下沉,臺階上升,這是通往更地下的地方。
塞爾默赫并不擔心有什么陷阱,直接向下走去,里面是類似于地牢一樣的簡單房間,有一張床,一張恐怖的椅子,與一張桌子。桌子上的蠟燭長明,這種蠟燭燃燒的極其緩慢。
那椅子竟是由骨頭制成的,塞爾默赫一眼就分辨出了其中的人骨,她不由得吐槽出聲:“真是惡趣味……”
她來到桌子前面,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日志,她開始翻看起了這本日志。
『……我已來到了雪龍城,我親愛的、偉大的父神,這是您的指引,我會成為您最忠心、最寵愛的孩子。我是您創造的,我理應如此!』
日志最前面寫著這段話,看來是那個人來到雪龍城后才開始寫的這本日志。
上面的字體娟秀,由赫倫茲亞字體寫就,怎么看都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能寫出的字,看來這兇手還是個貴族,這倒是塞爾默赫不曾推斷出來的。
『父神,我為您獻上了第一個祭品,他的心臟跳動的格外有力,您聽到了那悅耳的顫鳴了嗎?請您耐心等待,我慈愛的父啊,這池子終會有填滿的一天,我已迫不及待與您共浴!』
塞爾默赫是咬著牙繼續翻閱后面的東西的,這本日志上記載的內容實在是過于邪惡,竟然詳細描述了一個人是怎么在失去四肢后掙扎著噴涌著鮮血并逐漸失去生命的。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似乎極度的享受殺戮與鮮血。
『儀式的準備快要完成了,父神,您的降臨之日終會到來,我會為您獻上一切。』
日志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塞爾默赫反復翻看了一遍,確信沒有遺漏什么信息。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注意到床下的一個箱子。
她將日志收在身上,走向那個箱子。
忽然,她聽到似乎有腳步聲傳來,來不及多想,塞爾默赫立刻推開箱子,鉆入床底,再將箱子復回原位。
腳步聲越來越大,似乎是木質硬鞋底踩在地上的聲音。
塞爾默赫心臟加速跳動了起來,她保持著冷靜,安靜的躲在床底,看著房間的門。
腳步聲停了會,塞爾默赫知道,她是在檢查自己逃脫的痕跡。
隨后,那個人居然哼起了歌,那是赫倫茲亞王國東部地區的人們耳熟能詳的《雪白的鹿》。
不出塞爾默赫所料,這確實是個女人的聲音。
腳步聲逐漸靠近,她在門前停留,看到了機關被觸發,已經有人進來過了。
她慢慢走下來,來到房間之中。
躲在床底的塞爾默赫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黑醋栗的香氣。
她只是在桌前站了片刻,塞爾默赫看著女人的靴子,大氣不敢喘。
沒過多久,女人嗤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里。
塞爾默赫不敢動彈,直到那女人木質鞋底踏在地上的聲音逐漸遠去,她才輕輕的推開箱子,從床底爬了出來。
塞爾默赫摸了摸懷里的那本屬于那個人的日志,只要把這個交給執法騎士就好了,但她還需要一些東西作為證據,最好能知道那個人長什么樣就好了。
塞爾默赫看了看身邊的那張床,在桌上燭火的映照下,她被一個奇特的顏色吸引住了目光,也虧得她的觀察力相當敏銳,她從那張床上捻起了一根發絲。
一根白色的發絲。
塞爾默赫仔細觀察一番,覺得這并不似老人頭發那般的銀灰色。
她繼續貼近觀察這張床,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余下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