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謝志緣,路隨將謝意拉到身邊,一把掐上謝意的臉:“怎么不知道躲?你有受虐傾向嗎?”
謝意握上路隨的手,搖了搖頭,乖巧的說了句“沒有。”
路隨又沒脾氣了,從謝意手里掙脫,還是有些不高興。
謝意就是這樣,總是不愿記得不好的事,這些人有什么可值得心軟的,笨蛋。
“要是被打的人是我呢?你也這樣心甘情愿閉上眼嗎?”
謝意皺緊眉頭:“不會。”
路隨這才嘆氣出聲,手指chajin謝意頭發里,學著謝意那時的語氣:“你總說我不知道愛惜自己,但現在不愛惜自己的人是你啊!”
拿起謝意手腕,將袖子推了上去:“你看看,你就是這么對自己的嗎?”
謝意想把袖子推下去,路隨卻抓著不放,直到路隨眼淚落下來的那刻,他才松開手,低垂著頭說“對不起。”
從重逢到現在,謝意好像一直在說對不起,以至于路隨現在特別反感這話:“誰要你的道歉,我要你像愛我一樣愛自己。”
謝意怔愣片刻,點了點頭。
一路上路隨都不怎么說話,謝意心里是難受的,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手腕上的劃痕都是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謝意想路隨,想夏市,想十八歲前的所有時光,也想離開。
被談曉帶回冬市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開心,整日整夜的失眠也就算了,偏偏還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偶然間劃破了手指,他發現那種刺痛可以分散些注意力,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劃破手腕,其實特別疼,但他不在乎,仿佛只有疼著才能保有清明的意識。
他是謝意,他愛路隨。
知道路隨定居于此,他可是每天都把袖子掖得緊緊的,到底是怎樣被路隨發現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路隨不開心。
也是,若是路隨這樣傷害自己的話,他也會不開心。
抱住路隨,謝意將下巴墊到路隨肩膀上,莫名有些委屈:“我知道錯了嘛,我以后不弄了好不好?”
路隨心里難受極了,謝意手腕上的劃痕無一不在刺激自己,他愛謝意,他希望哪哪都好,而不是這樣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