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外,滿臉堆笑的路掌柜送走了上午的最后一波客人。
目送著對方走遠,轉過身來的瞬間,一張胖臉倏然變得冰寒。
“誰能告訴我,昨天夜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陰冷的眼神挨個掃過堂內眾人,他在等一個答案。
他們在這座城市里隱藏得極好,杜愈那個蠢貨執政多年從未發現,為什么一夜之間竟會暴露得如此徹底?
雖說那些人只是組織的外圍成員,但一口氣損失這么多的信眾,上仙知道了定然會大發雷霆。
難道說杜愈早就掌握了他們的信息,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配藥的老師傅揪著胡須,思忖片刻后開口。
“依我之見,官府應該是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至少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之所以突然行動,很可能是因為一個叫做吳壯的信眾的背叛。”
“吳壯?這是何人?”
路掌柜快速回憶一番,并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掌柜您日理萬機,區區一個新人自然不會記得,但他的引薦者孫樹,想來您該有幾分印象。”
“孫樹?原來是他,此人雖然出身卑賤,但對咱們倒是忠心耿耿。”
這回他有印象了。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別看孫樹長相感人了點,這些年來組織能發展得這么迅猛,此人可謂居功至偉。
對那些底層的信眾來說,他們或許不知道有自己這個領袖,卻不會不知道孫樹這個引路人。
“但就在昨夜,捕頭王波親自帶人,將孫樹也拿住了。”
老師傅緊跟著的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隱隱發寒。
……
能夠容納十萬人口,大延城的基礎設施可算是相當完善。
雖然王波的自我感覺相當良好,但在四州里頭,北雨州的治安卻是當之無愧的墊底。
因如此,大延城的班房別的不敢說,面積絕對夠大。
院子西頭,最偏僻的一間柴房里,蘇迷和王波鍥而不舍地蹲守著。
“哈……”
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王波難掩倦態,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哈欠。
“真不明白城主為什么會相信你這種蠢材,怎么可能有人大白天來劫獄啊?”
“首先,我沒有邀請你一起行動,是你自己非要纏著我。”
蘇迷終于受不了對方那張破嘴,他覺得王波有話癆+毒舌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