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輕笑,蓮步輕搖,杏色襦裙掃過滿地空壇,“方才,行酒令輸了三巡,景宸哥哥便說傾慕我十年。可惜我總惦記著亡夫……”
她尾音忽地發顫。
軟枕上,蕭景宸攥著酒盞的手背暴起青筋。
“既然景宸哥哥能把你帶在身邊,想來是你在他心中極為重要,不若你勸勸他。”
溫初瑤彎腰拾起滾到腳邊的酒壺,壺身還印著半個胭脂唇印。
她起身,剛要開口:“不必——”
話音未完全出口,蕭景宸忽然起身,踉蹌幾個腳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抱著林清婉杏色襦裙說:“婉婉,你明知道我愛的人只有你,你為什么要拒絕我,為什么……”
席間驟然沉寂。
眾人齊齊望向溫初瑤,眼中滿是同情與憐憫。
還有一絲嘲弄。
溫初瑤卻滿心平靜,望著兩人說:“他心中只有郡主,還請郡主發話,讓他回府吧。”
不多時,在溫初瑤下樓后,蕭景宸也被抬上馬車。
途中經過朱雀橋頭時,
“停車。”
溫初瑤突然出聲,馬車猛地搖晃。
她掀開簾子,望著路邊賣艾窩窩的老嫗,竹筐上蓋的粗布與蕭景風最后一次出征時裹干糧的帕子一模一樣。
“姑娘?”
馬夫舉著馬鞭遲疑。
“買三個。”她摸出銅錢。
她記得出征前,蕭景風塞給她五個壓扁的艾窩窩。
撓著頭說是自己親手做的。
還說凱旋后,要帶她吃遍京城七十二家點心鋪。
馬車重新駛動時,
溫初瑤將兩個艾窩窩塞進袖袋。
最后一個咬到半口,突然想起蕭景宸不喜甜食,三年來她竟從未在府中吃過半塊糖糕。
回到府中,強行以金針刺激身體的后遺癥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