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淋浴水聲從手機里傳出來,磨砂的玻璃門將男人寬肩窄腰的身軀展露無遺,隱隱間還能看見那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和八塊腹肌。
又確認(rèn)了一遍名字后,喬以舒的臉變得慘白無比,顫著聲問她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鏡頭一轉(zhuǎn),尤淼淼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但因為手機視角放得很低,所以喬以舒只能看見她那高高抬起的下巴。
“喬以舒,你得到他的人有什么用呢?他的心不在你那兒,我遲早會把他搶回來的。”
聽見這句挑釁,喬以舒連聲問尤淼淼到底想要做什么,卻再也沒有人應(yīng)答,似乎對面是把聲音都關(guān)了。
她只能死死盯著手機里的畫面,嘴唇緊咬著,咬出了血還不自知。
不多時,裸著上半身、圍著浴巾的陸崇遠(yuǎn)出現(xiàn)在了屏幕里,他拿著梳子很是輕柔地給尤淼淼梳開了散亂的頭發(fā),然后拿起吹風(fēng)機吹著,還會時不時問問溫度合不合適。
動作和神態(tài)都是喬以舒從沒見過的溫柔。
尤淼淼捏著嗓子,一會兒說頭發(fā)落在胸前癢癢的,要他幫忙拿起來吹,一會兒說椅子太硬了咯背,要他抱著吹。
氛圍越來越曖昧,兩個人也越貼越近,似乎下一秒就發(fā)生什么時,視頻被掛斷了。
這番操作瞬間讓神經(jīng)高度緊繃的喬以舒崩潰了,她控制不住腦海里那些絕望的念頭,瘋了一樣打著陸崇遠(yuǎn)的電話。
一個,兩個,三個……
從微信到電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個,通話記錄里密密麻麻一片紅色的未接提示。
陸崇遠(yuǎn)一個也沒接。
漸漸地,她也有些麻木了,可手指還在下意識按著撥號鍵,眼淚水一樣往下淌,床上沁出一大片濕漉漉的水痕。
一個小時后,陸崇遠(yuǎn)似是不堪其擾,終于接起了電話。
喬以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嘶啞的聲音問出那個問題。
“你剛剛和尤淼淼在做什么!”
陸崇遠(yuǎn)停頓一瞬,“我在客臥,淼淼早就在主臥睡下了,你在胡思亂想什么?”
尤淼淼故意挑釁,他卻說是她在亂想?
她不想吵架,只能強壓住心痛。
“都半個月了,她感冒應(yīng)該好了吧,你也該回來了吧?”
“沒好,淼淼身體弱,過幾天再說。”
聽見他不愿回來,喬以舒的心又被拉回了泥沼里,往黑暗里陷落下去。
“我才是你……”
電話那頭的陸崇遠(yuǎn)已經(jīng)猜到她想說什么了,語氣愈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