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忐忑,卷土重來的未知感,這讓她的心臟再次跳動,撲通撲通攪著水聲來,鼻腔哼哼唧唧著鬧。
虞和給她清理好之后又穿上了衣服,她的兩只奶頭都有些腫,虞和很善良地幫她揉,被許恩寧往后躲,眼尾還是紅通通地:“我都說了不要了!”
她想不通,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大發善心過,她只覺得自己正在成全許恩寧,卻不知道心臟也跟著拼湊起來,鼓動不一定是為了愛,只是為了本能的活著,或者說許恩寧對她來講也有一些作用,可能是好好地睡上一覺,可能是看到她淚水狂流感到內心愉悅,也可能是她久違地覺得這是沒有變過的從前。
從前是個很久遠的詞,她會在聚會上彈鋼琴,很多漂亮的人說漂亮的話,她嘴角笑得很僵,心里要告訴自己是開心的,這樣才會做到大家眼中的第一名。
但如果這個第一名,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辦?因為她什么都得到了,得到了贊賞,得到了掌聲,得到了獎項,可從來沒有得到全心全意的關注。
為了虞家要這樣,為了父母要這樣,為了弟弟要這樣,為了公司要這樣,最后才是為了你要這樣。
許恩寧呢?她也差不多,為了許家,心甘情愿走進這個墳墓,掙扎的痕跡竟然是在虞和的身上。
這就是所謂的全心全意,虞和很喜歡。
虞和的父親不敢將公司交出來,但身體已經很差了,他不愛虞和,也不算愛虞汀,只是更愛他的血脈,所以在這場生日聚會上,他看著自己有個像小孩一樣很大的繭糕,仿佛是他人生的那座大樓,虞汀終于回了國,興致沖沖想要去切,虞先生去攔,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虞和,看著他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想方設法的切除她構建好的光明大道,再重新把重心放回兒子身上。
他們那天有了一場語重心長的談話,虞先生已經很久沒有扮演過慈父了,基本上是他在說,虞和也像很多年以前那樣講著:好的爸爸。
她走出了書房,不再回頭。
虞汀想要去告狀,虞先生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沒關系的,姐姐只是想幫你長長見識而已,這些都是你的。他長舒一口氣,仿佛又有了底氣,拿著父親送給他的新跑車到狐朋狗友面前歡呼。
許恩寧在露臺吹風,她經歷了一場富家太太之間的攀比,后來講到一半,忽然沒什么話說了,曾經要說我有什么什么,現在卻要說我老公有什么什么,她很頭疼,嫁了人以后,為什么中心不再是自己了,她感到悲哀和無力,卻也不得不接受。
露臺能看到另個房間的陽臺,那似乎是很久沒來過人,突然有了聲響出現,她很意外地望過去,又是虞和拿著牛奶,風把她的裙角吹起來,發絲貼向臉頰,許恩寧不客氣,讓虞和一起看看天。
許恩寧有些迷茫,她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虞和那么像藝術家,也那么像被人丟棄的小孩。
虞和陪著她數天上的星星,一顆兩顆三顆,許恩寧困了。
“我姓虞。”虞和突然說。
“廢話。”
“我姓虞。”
“姓虞怎么樣啊?姓虞也要數。”
許恩寧不再理會她重復的話,她輕笑著搖了搖頭,眼里是許恩寧半閉著眼睛在念點什么,估計是姓虞就是皇帝行了吧此類的話,虞和托著下巴,月亮襯得她的側臉很柔和,風呼呼吹得很瀟灑,最后一顆星星藏進了云層里,最珍貴的一顆星星沉入睡眠里,最后一顆星星在她眼睛里。
沒關系的,她姓虞,這些也可以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