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道:“哪那么容易好的,一會還要浸冷水,鉆心的疼。”
另一個丫鬟也探了頭過去,“行了行了,那么點苦都吃不了,怎么巴結未來的如夫人?”
三個人捂著嘴嗤笑著,漸漸走遠了。
幼晴愣在墻角處的陰影中,半響沒回過神來。
未來的如夫人?是在說她?
自己一直對她們幫自己做活的事情心存感激,還想著病好了之后也要幫她們多做些事情。
原來她們是看自己近來和老爺走得近,所以打算……巴結她?
天漸漸擦亮了,幼晴不敢再逗留,轉身回了吳媽的小屋。
她原本是要去打掃前廳的,府上常有客人來訪,花瓶和小案上不能有灰塵,需要時常擦過才好。
可她不敢去,不敢見那些曾經(jīng)和她關系密切、如今卻暗地里叫她未來的如夫人,一心想著要巴結她的丫鬟們。
這種感覺真奇怪,明明自己未曾做錯過什么事情,反倒被孤立起來。
吳媽不在房內,大約又在廚房里忙。幼晴怔怔坐回床上,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身子漸漸暖和了,她擦擦眼睛,抬手去拿桌上的小銅鏡。
衣袖碰到了什么東西,那東西咕嚕嚕滾落到地上來。
幼晴彎腰拾起,原來是大夫人送來的那顆藥丸。
大夫人說吃下這個,便能懷上孩子。
她將藥丸攥在手中,握緊又握緊,心里漸漸焦躁起來。
幼晴站在老爺?shù)姆块T前有些猶豫。
她還是頭一次在白日里明目張膽的來尋老爺,剛才路上有不少下人盯著她看,她只顧著走路,裝作不知道。
老爺?shù)姆块T緊閉著,他似乎常常睡到很晚才起身。
幼晴咬唇,緩緩抬了手去敲門。
她終于明白了吳媽看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一直以來和她推心置腹的吳媽為什么突然變得常常欲言又止。
因為她已經(jīng)回不去了,已經(jīng)不能再做那個小小的灑掃丫鬟。
她的心也回不去了。
門開了,老爺松散著頭發(fā)站在門那邊,有些訝然的看著她。
幼晴急匆匆鉆進門去,回手關了房門。
“你的病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