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反正我不回家（第1頁）

19、反正我不回家

汪齊軒剛掛斷通話不過十幾分鐘，就聽見摩托車引擎聲的接近，他一抬tou，就見陳立揚坐在一臺看起來年代久遠的100中古機車上，toudg沒有dai安全帽，tou發(fā)還有些shi漉漉的，貼附著額tou、鬢角與脖頸。

他看見對方時想說的第一句話本來是對不起三個字，結果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你怎么tou發(fā)沒chui乾又沒dai安全帽？」

「鄉(xiāng)xia地方大家都嘛不dai安全帽，警察n本沒在抓。」陳立揚接過他的枴杖置于腳踏墊，并扶著他坐上后座，「我洗完澡chu來就接到你的電話，哪來得及chuitou發(fā)？你悾悾哦。」

「dai安全帽是為了保護你這個tou，誰guan警察抓不抓啊？而且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也不給我?guī)б籨g來。」汪齊軒將倚著陳立揚肩tou搖搖yu墜的拐杖抓緊，空chu來的那隻手則攬在對方腰間，一邊叨叨絮絮，像吃到對方kohui一樣跟著變得聒噪起來，「還罵我悾，chui個tou發(fā)要花你幾分鐘的時間啊？一個小時嗎？也不怕gan冒。」

「gan1，汪齊軒你是吃到炸——」

「……對不起。」

他心慌意亂，手里明明攢住了陳立揚的ti溫，卻害怕起某哪一刻可能到來的消逝，說chu來的話語通通詞不達意，等到他終于確認對方就在自己的臂彎里，確認對方當時yan眸中說不清dao不明的東西不是決絕，他才逐漸找回冷靜。

陳立揚cui動油門，不疾不徐地在鄉(xiāng)間小路里穿梭，低沉的嗓音和著溫run的風gunj他的耳里，「……對不起什么？沒tou沒尾的。」

「讓你聽到了不好聽的話。」

「他們怎么說都沒差，我習慣了，國中的時候連老師都覺得我有在混幫派。」陳立揚的語氣很淡，聽不chu里tou有幾分真假，「……我只想知dao你是怎么想的。」

「我沒有這樣想過，從來沒有。」手上的力dao大了一dian，汪齊軒將對方摟緊，對方本來還有些僵直的背脊突然柔ruanxia來。

接著他聽見對方這么說：嗯，那就好。

振南軒這次參與的活動為期兩天，汪齊軒因為腳傷不能到chu1走動，在gong廟里找了個位置，從早上待到xia午儀式結束，他間得發(fā)慌，隨手打開搜尋引擎，找了最近當紅的韓劇來看。

追劇十分能夠打發(fā)時間，而且一看就會停不xia來，直到他gan覺yan睛酸澀，用力地眨了幾xiayan睛，才驚覺外tou的天se已經(jīng)染上一片橙紅，太陽就像巨型火球一樣正在緩慢墜落。

正想著要起shen稍微走動，toudg突然一陣nuan意。

「走囉，我們?nèi)コ燥垺！挂呀?jīng)卸掉臉譜、換回振南軒團服的陳立揚將他的拐杖遞來跟前，并輕拍他的腦袋，「吃完就回臺北了，我再騎車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

陳立揚被他的回話嚇得一怔，「那你要去哪？」

汪齊軒看著對方，他覺得說這種話不太妥當，但又無可奈何，可是他連我不回家都說chukou了，索xg破罐zi破摔，吞吞吐吐dao：「你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我不回家。」

對方的頰面攀上兩朵紅霞，像外tou那顆夕陽的杰作。

他們在gong廟附近隨意找了間小吃店解決晚餐，便一路趕車往北，所有團員各個都只想快dian回到家中好好睡一覺，三個多小時后就抵達了板橋，迅速地將車里所有daoju和服飾全bu搬回gong廟里，不過十來分鐘，團員們已經(jīng)收拾完畢且不見蹤影。

汪齊軒自然沒有前去搭捷運或讓陳立揚載他回家的打算，從xia了車開始便杵在原地看著對方在gong廟里忙前忙后，最后大汗淋漓的走chu來。gong廟里的主燈接著暗xia，陳世隆隨后也跟上步伐，年邁且削瘦的臉龐都是倦意。

無可避免的，他gan到歉疚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