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洋幾乎咬斷自己的古頭,給曉曉上藥的手也停住了,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頓了一頓,曉曉繼續(xù)說,聲音帶著凄涼,“我是在一個小島上出生的,之後便在那個小島接受調(diào)教,十六歲我被主人買下才出了那個島嶼,後來就一直待在這里……”
“你從島上到這里的時候沒有看見過外面嗎?”李樂洋脫口而出。
曉曉轉(zhuǎn)過頭看了李樂洋一眼,又轉(zhuǎn)了回去。
只是這一撇,李樂洋清楚的在曉曉的眼睛里看見的悲哀的無奈。
“我是被蒙著眼睛坐飛機(jī)送來的,直到進(jìn)入這里見了主人,才別允許摘下眼罩。”曉曉的語氣回復(fù)了平靜,就像李樂洋第一次看見曉曉從樓上下來時候一樣,恬淡溫和,平靜無波,沒有任何雜念。
不是沒有任何雜念,是根本就已經(jīng)對所有的雜念都絕望了……
所以才可以做到平靜無波,心如止水……
李樂洋感覺自己的喉嚨里澀澀地疼痛著,曉曉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啊?
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生活中的一切都是環(huán)繞著那個他口中的“主人”,沒有尊嚴(yán),沒有人格,沒有自由,沒有自我……什麼都沒有……
李樂洋不知道此時自己該說些什麼了,他想說──曉曉,跟著我一起逃跑吧,我?guī)闳タ赐饷娴氖澜纭?/p>
可是在和曉曉的這些對話中,他知道曉曉一定不會跟著他走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清楚的知道曉曉不會跟著他一起逃跑,或者……他根本就沒有逃跑過,更沒有想過要逃跑。
像曉曉這樣的一個人,一個沒出去過的人,一個以主人為生命的人,即使逃了,又讓他在這個黑暗的社會里怎麼樣的生存下去呢?
而他也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又如何能帶著曉曉一起逃出升天?
李樂洋深深的感覺,和曉曉一比自己已經(jīng)何其幸運(yùn)了,不是為自己高興,而是為曉曉哀傷。
他什麼都不能再說了,多說多錯,不如不說,可是,他還是有一句話必須要說,“……對不起。”
許久,曉曉搖了搖頭。
其實(shí),今天是曉曉說話說的最多也最長的一天,加起來幾乎有他一個月說的話那麼多了。雖然李樂洋讓他想起一以前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很高興的。
真的……很高興。
沈默,在這個簡單但是整潔干凈的小屋子里蔓延開來。
曉曉像是陷入了沈思一般,只是時不時因?yàn)槔顦费笫窒铝Φ罏橹囟匀坏膕henyin出聲。
而李樂洋則咬著嘴唇低著頭,專心的為曉曉臂部的鞭痕涂抹藥膏,一下一下,輕柔溫和。
很快,交叉在臂部的倆條長長的鞭痕皆被李樂洋上了藥膏并揉的顏色淺淡了寫,但仍舊紫得厲害。
李樂洋滿意的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在曉曉的臂娃間的尾骨上,有一條比較淡比較小的鞭痕,只多出尾骨不到一厘米長度,仔細(xì)看去,曉曉的臂娃里尾骨處一直到後穴之間皆不正常的腫了起來,不仔細(xì)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的部位……李樂洋心里氣了起來,嚴(yán)君怎麼可以打在這種地方!
李樂洋心疼的看了曉曉一眼,小心翼翼的伸手揉上曉曉的尾骨處,見曉曉沒有什麼抗拒的反應(yīng)才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