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將黛玉拉到身前,他轉身背著風,還將身上的大氅敞開了一些。
“你既出門了,怎的不帶身厚實些的,春寒料峭可不是只說說的,凍著了可怎生是好?”
“少訓人了,快跟我說說寶玉琮兒他們在嶺南的事吧。”
對于他的帶著關心責備,黛玉干脆的又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
“你呀,他們剛進嶺南,便被我的人發(fā)現(xiàn)了,原以為是奔著那巫毅去的,卻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先進肇慶,反而似是漫無目的一般閑逛著。可誰會千里迢迢的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游山玩水啊?于是,我的人便一直在后面遠遠的跟著。后來,護衛(wèi)他們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人,倒也沒起沖突,只是行動之間更加小心謹慎了。一開始還是賈寶玉在做主指揮的,漸漸地,我的人發(fā)現(xiàn)你的那個表妹隱隱占了主導地位,她倒是比賈珍那個草包更有乃祖之風啊。”
水溶說著說著,還贊嘆了賈惜春一句。
“寶玉雖多了幾份見識,但心腸軟,少了幾份殺伐果斷,琮兒年紀還小,到底勇大于了謀了,而惜春雖為閨閣女子,卻是心有丘壑之人,兼之心性堅韌,遇到事情之時,往往比之這世間的諸多男兒都要強上許多的,她會成為一幫人的領頭羊,不足為奇。”
“你倒是對他們了解至深。”
咋聽著這話都夾雜著幾分酸溜溜的味道呢,黛玉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王爺,接著說呀。”
水溶嘆了口氣,“別看嶺南多數(shù)地方荒無人煙的,但其實各方勢力混雜,即便他們再小心謹慎,也難免得罪了別人的。我朝押往嶺南的犯人多數(shù)是在大庾嶺附近的,而徐家卻被送到了大瑤山的山腳下,那里毗鄰柳州地界,毒蟲橫行,瑤人還猶擅蠱毒。你那個表兄差點兒被個瑤妹搶了去做夫婿呢,還是他那個未婚妻閻燕兒帶著賈琮闖進瑤寨搶回來的,后來,是賈惜春用一幅瑤寨圖平息了此事。不過,徐家二房的兒子娶了瑤女,還是一個長老家的,有了瑤寨的庇護,他們一家子比之其他流放之人過的自在多了,而且,他們的手上很寬裕。”
黛玉蹙眉沉思了一會兒,“當時入罪流放之時,他們是不可能帶著大量的財物上路的,要么是在半道上跟自己的人手接上了頭了,要么,就是有人提前到了大瑤山,要么,大瑤山附近就有前朝舊部的老巢。”
水溶點點頭,“你所言極是,我想到這一點時,便命在嶺南的部眾徹查大瑤山大明山一帶了,但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在京都蹦噠的那個華曄的上面一定還有人,而這個可以指揮他的人,必定是徐家的重量級的人物,并且從不曾輕易的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亦不在當初的流放名單之中,可除了五皇子就,還會有誰呢?”
水溶也眉頭緊鎖了起來,“是啊,憑一個外人是指揮不了這些舊部的,玉兒放心,我這就傳令去嶺南。賈寶玉他們的進展并不順利,但巫毅那邊也沒什么收獲,畢竟肇慶的縣衙在他去之前,可是一直被當?shù)氐氖孔灏芽氐模那皫兹文皇强埽麘赌切┤硕級騿艿摹R坏┯辛诵碌南ⅲ視嬷愕模蹅冎g雖有利益之爭,但還算是同盟吧,我的人會在暗處給予他們保護的。”
“多謝王爺了。”
水溶對她笑笑,“你何時才不會對我這般客套呢?希望那個楊清是個有能耐的,亦能對你忠心耿耿。”
“行了,快去把我的護衛(wèi)放回來吧,若是他們少了根頭發(fā),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怒發(fā)沖冠。”黛玉撇著嘴,還揮了一下拳頭。
“本王倒不如那些護衛(wèi)了,真不想放人吶。”
黛玉瞪著他,他雙眼含笑的噗嗤了一聲,留下了那位車夫。
等馬車離開了,黛玉對那個車夫問道:“你不跟著他,萬一也有哪些個不帶眼的,你就不怕他出事嗎?”
車夫拱手回道:“侍衛(wèi)們的功夫都不錯的,能敵過他們聯(lián)手的人不多。”
“嗯,水溶那家伙的功夫比之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