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瞧著,搖搖頭,嘆了口氣。
林如海聽完十三的講述,眉頭緊鎖,忙喚來兩位侍郎,“年前賑濟雪災的物資出了城后,都是交由誰負責的?”
“回大人,都是由兵卒們直接運到各個縣衙接收的。”
“也就是說,分發事宜是交由各個縣衙的。”林如海的臉色沉的可怕。
“是的,據屬下所知,那些兵卒只參與了各個村鎮的救援,便被董相調回了,后面的安置都是各個縣衙自行處理的。”右侍郎瞥了一眼左侍郎回道。
“為何這些情況沒有上報于本官知曉?”
右侍郎嘆了口氣,“就這些情況還是屬下不久前偶然得知的,屬下深知大人的為人,又深得帝心,可董相在朝中盤根錯節,門生故舊眾多,一個不慎可就麻煩了,所以才不敢報于您知曉的,還請大人恕罪。”
左侍候撓了撓太陽心,“肖大人,你這是在暗指本官跟董相的關系嗎?”
“朝中誰人不知你曾是董相的門生,娶的還是董夫人娘家的侄女兒?”右侍郎嗆了回去。
左侍郎咬著后槽牙,朝林如海抱了抱拳,“大人明鑒,屬下是天乾六年的進士,當時董相奉圣命主持了那一年的春闈,可屬下的性子太直,并不招他待見,被外放到荊門長達十年之久,久久都無法升遷調任。我家中傾全家之力供我科考,一直無余力再為我說上門親事,到了荊門的時候,我已二十有五了。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白家大郎,他們家只是恰巧也姓白,跟董夫人的娘家并無任何關系。在荊門的那幾年里,我都是靠著白氏的微薄嫁妝度日的。后來,承蒙致仕回鄉的弼百川弼老大人看重,這才真正的踏上了青云之路,終于在九年前調入京都,慢慢的才有了如今的官身,但這一切皆與董家無關。”
“是嗎?據我家夫人所知,白氏可沒少往董夫人那邊跑,而董夫人也沒少給些稀罕的物什于她,有了這一層關系,你還敢說你跟董家并無干系?”右侍郎不屑的撇撇嘴。
“肖尚仁,你這個小人,你們倆口子就不曾去過相府嗎?你家與別家就沒有走動過嗎?虧我還視你為至友,竟不知你是如此的齷齪之人。”左侍郎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右侍郎。
林如海冷冷的看著他倆,“眼下是你倆爭執這個的時候?”
這倆人這才忍下各自的不忿,偃旗息鼓了。
“如若肖大人所言為實,那么董相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因此激起了民憤,誰也不好收場的。”
剛才還紅眉毛綠眼睛的兩人,又習慣性的對視了一眼。
右侍郎問道:“大人,發生何事了?”
“大人,可是年前賑災之事?”左侍郎也問道。
林如海嘆了口氣,定定的看向左侍郎,“陸震,本官可能信你?”
“大人,屬下雖官微言輕,但陸某心中有家國,只要是為國為民之事,您請吩咐,陸某人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