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走著的時候,有國內的游客過來,詢問他們是否是中國人。蘇秋子看著她手里拿著的相機,笑著點頭,問道:「要幫忙拍照嗎?」
那人笑起來,點頭稱是,蘇秋子將手從羽絨服里拿出來,接過了相機,說:「你們站好,我幫你們拍。」
聽了蘇秋子的話,那人趕忙招手,呼啦啦一群人過來,好像是一大家子出來旅游的。蘇秋子看著一群人,愣了一下后笑起來,拿著相機喊了一聲「茄子」,一群人比起了剪刀手。
嗯,十分有國人的風格。
一家人拍照結束,蘇秋子笑著將相機遞過去,那人看了以后,連聲稱贊她拍照技術好。蘇秋子靦腆地笑著,那人問道:「你們夫妻倆也是來旅游的嗎?」
剛剛她拍照的時候,何遇就站在她身邊,這對情侶即使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也格外吸睛。一個清純甜美,一個清俊斯文,站在夕陽下的廣場上,像是拍偶像劇的演員。
見蘇秋子點頭,那人笑起來說:「要我幫你們拍張照片嗎?」
她這么一提醒,蘇秋子想起來,和何遇出來幾天,兩人連張照片都沒有照過。她眼睛一亮,回頭看著何遇,叫了一聲:「老公。」
何遇溫柔一笑,點頭答應,道:「好,謝謝。」
兩人沒帶相機,蘇秋子把手機給了那人。她和何遇站在一起,那人喊了一聲「茄子」,蘇秋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照片拍好,那人將手機遞了過來,蘇秋子道謝后接過手機,看到了她和何遇的合照。
這張照片拍得很好,教堂廣場上,兩人背靠著夕陽,她的頭靠在何遇的肩膀上,看著鏡頭笑得開心幸福。何遇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頭看著她,夕陽柔軟的光芒覆蓋在兩人身上,給照片加了一層溫暖的濾鏡。
時間要是能像照片一樣凍結就好了,蘇秋子想。
蘇秋子將這張照片設定成了她的手機壁紙,設定好后,又一個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抬頭看過去,何遇淺笑著看她。蘇秋子笑著接過他的手機,也給他設定了一份。
兩人在教堂廣場逛到夕陽落山,吃過晚餐后,何遇帶著她去了基督城的小酒吧。這里的酒吧與國內的不同,爵士樂和各色美食極具時代氣息。
在酒吧待到晚上八點,蘇秋子和何遇回了家。她明天就要回國了,她要早點回家收拾行李。這次是她自己離開,何遇要在基督城待到八月份,兩人要異地分居一個月。
酒吧就在他們家所在的小鎮上,兩人邊走邊聊著回了家。何家的獨棟別墅帶了院子,進了院子后,蘇秋子跑去開門。門一開,房間內的暖風吹了出來,蘇秋子推門要進去時,卻發現何遇沒有跟上來。蘇秋子回眸,眼角飄過一枚碎雪,落在了她的鼻尖上融化了。
她眼睫一顫,院子里何遇站在那里,他穿著黑色的大衣,身材高大修長,冷白色的皮膚在月色下十分清透。他雙手插在大衣里,置身于飄舞的雪花之中,側眸看向她,唇角淺淺地勾起,沉聲道:「下雪了。」
基督城一年會下一至兩次雪,現在是最為寒冷的七月,天空的雪花安靜地飄落,鋪灑在了光潔shi潤的地面上。
又一粒雪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蘇秋子抬頭看了看天空,她腦海中關于雪的記憶還是上次和何遇在滑雪場滑雪。
她說以后關于雪的記憶里會有何遇,她說到做到,蘇秋子回身看著他,對他道:「下雪的時候我就會記得你。」
他今晚在酒吧里喝了些酒,往日的清冷自持稍微有些放縱開來。他側眸看著她,墨黑的雙眸蓄著光,看了她半晌。他站直身體,淺笑道:「那你可要永遠記住了。」
不遠處,下雪的小鎮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何遇循著聲音看了一眼,他回過頭,眉宇間浮著一層溫柔,問:「會跳舞么?」
心口一燙,蘇秋子隨著他笑起來,點頭說:「會,但只會一點。」
何遇笑著伸出了手,她走過風雪,站在了他的身邊,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像彈致愛麗絲一樣,蘇秋子對舞蹈也確實只會一點,她只在蘇家的宴會上看別人跳過,然后自己鉆研的舞步,上不得臺面。
她被何遇抱在了懷里,舞步有些亂,耳邊有雪花落下融化,伴隨著男人的低聲指點。蘇秋子耳根發熱,她微低頭看著腳下,動作有些笨拙。
林青說她和何遇在一起,像是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她有邪惡的繼母和繼妹,被何遇從蘇家拯救。
她笑林青將婚姻看得太夢幻,而現在她就身處于夢幻之中。何遇是優雅矜貴的王子,她踩著水晶鞋,和他在漫天飛雪中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