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大家不情不愿地返校。
沈樂言坐在桌前,一只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翹著腳剪指甲,眼睛卻不時往莫忘那邊瞟。莫忘剛從機場回到學校,背著個大包,像蝸牛,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背包重重往椅子上一扔,像是解氣。
她瞇著眼盯著莫忘看了幾秒,開口:“一個暑假下來,你好像瘦了。”
莫忘正在抽屜里翻東西,聽見她這句話也沒多反應,只是從兜里掏出一個口罩戴上,順手抽出幾張紙巾,低頭開始擦桌子,語氣淡得很:“有嗎?沒有。”
“這回就你自己來的呀?你家人沒再送你?”
“別嘲笑我了,”莫忘靦腆地笑了一下,“第一次自己坐飛機。”
“手怎么了?”沈樂言看見她手背淤青了一大塊,還隱隱腫起。
“前幾天體檢被新手護士扎破血管了。”
沈樂言倒吸一口冷氣:“什么——這么恐怖,這不得醫鬧!”
莫忘看向她,眨眨眼,笑著說:“還真差點就鬧了。”
沒一會,垃圾桶里就裝滿了擦過的紙巾。清理得差不多了,莫忘擦著手,摘掉口罩,抬頭四下看了看,看到蘇理的床鋪空蕩蕩,她不由得好奇問:“蘇理呢?還沒回來?”
沈樂言剪完最后一根指甲,把指甲刀啪地一合:“下午就到了,現在估計在和她的新男友吃晚飯或者親親我我。”
莫忘嘴角一抽,干巴巴地笑了一聲。
蘇理在上學期離校的最后一天,脫單的。
那天她千等萬等的野良神,在送她進火車站的前一刻,終于告了白。
蘇理現在是宿舍里最春風得意的人。
每天一睜眼,都在擁抱世界、和平和愛。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愛人、愛非人,甚至昨晚愛上了桌上的鼻涕紙。
莫忘和沈樂言時常交換一個“她又來了”的眼神。除了有點煩,兩人也沒多說什么,她馬上生日,讓讓她。
9月6號,周六,蘇理起了個大早,化妝可是項大工程。等到舍友們都起床了,她抬起化妝化到一半的臉,和她們宣布生日行程:“咱們四個先吃午飯。然后去ktv唱歌,野良神也會來。”她眨巴著眼,“我還叫了幾個漫展認識的——都是男生哦,你們別介意!”
其實莫忘不是很喜歡ktv的氛圍,昏暗又聒噪,最讓她不自在的,是ktv總有從不認識的人在場。
她不喝酒,只拿著一杯果汁,默默窩在角落,小口小口地抿著。包廂像被無形的線劃成了兩半,一邊是蘇理的宿舍團,另一邊是她邀請來的漫展團(男生版),涇渭分明。
為了烘托熱鬧氛圍,蘇理唱了《自由飛翔》,唱了《當》,甚至唱了《好運來》,還和男生劃拳喝酒。莫忘和沈樂言還是只縮在卡座的另一頭,格格不入,像是兩個土包子。唯一稍微能拿得出手的,是諶子寧,她端坐在正中間,面不改色地唱著一些蔡依林和周杰倫的老歌。
“……
我要送你
日不落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