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聲驚雷炸開。
那一瞬間,n大所有人都進入走馬燈反思人生種種,質問自己可曾愧對天地愧對他人。
而吳思嶼瞪大了眼睛。
他看見,三米外,轉身走掉的女孩,腳下一軟,落地不穩(wěn)。于是那短裙身影,先歪,再跪,最后趴得很穩(wěn),一動不動,像雷聲使她的地心引力比別人高出一百倍。
雨傘滾落,“砰”地自動彈開,書包和其中小物件撒了一地。
“被雷劈了?!”
吳思嶼驚呼一聲,連忙向她靠近。
莫忘被他半扶手臂坐起,另一只手拍拍身上,捋捋裙子,低頭亂看。又搶回自己的手,合掌拍拍掌心的砂石碎屑。
一臉的驚慌失措。
“沒事吧?你是怕打雷嗎?”
莫忘的目光最后鎖定自己的腳踝上,“好像,崴了一下。”
吳思嶼也跟著去檢查。
地上開始被星星點點雨水斑駁。
見他靠近,莫忘想起什么,身體微微向后,說:“等一下,你剛剛,是不是說我被雷劈了。”
吳思嶼一愣,抬頭看她。
她笑出聲來,“我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這是今天,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笑。被告白時全程面無表情,摔倒了反而像個人了。
眼前的女孩是公認的好看,巴掌小臉,玻璃眼珠,不笑是秋月薄云,笑就是春櫻撲簌。
沒什么好分辯的,吳思嶼又低下頭垂下眼,“痛不痛?還站得起來嗎?”
她的聲音摻了點鼻音:“不是很痛,但是好像站不起來了。”
吳思嶼去撿她的書包和小物件,一個兩個,輕輕扔回包里,又去把傘撐起來。想了想,還是問:“笑什么?”
“剛剛,我也以為我被雷劈了,還以為無痛死掉了。”她頓了頓,“不會真是我活該吧?”
“為什么活該。”吳思嶼拉上書包的拉鏈。
“上午,我也拒絕了一個男生。”
“看到了,在教室外面。”
“他好像課都不上了就走了。”
雨開始下出聲音,滴滴答答。
“不是不能理解。”吳思嶼笑了一下,單手向上顛了顛傘柄,轉了兩圈,調整握傘的姿勢。
莫忘坐在地上,目光定定地在他身上:“那你為什么還要告白?”
吳思嶼把書包遞給她,沒看她,也沒多想,“想要你的目光。”
“什么意思?”她接過書包,眼睛略略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