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有人在說謊。
喝水的兩人沒看見,認真喝水。
林宜霈自從和這倆男生混熟起來,對他們也有了大概了解。
李浩然可以用“水性楊花”來形容,高中大概是,從1班到20班都各有一個暗戀對象的。那二十個人里只要有一個和他示好,他的心就是那個人的,萬一來的是兩個,他的心就裂成兩半,一人一半,以此類推。大約是個博愛型選手,或者說很心軟。
似乎有個糾纏很久的前女友。林宜霈猜,那不是暗戀的二十人之一。估計是人家喜歡他,他想也不想就從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crh突然來和你告白的驚喜的。
林宜霈是現實主義。喜歡的得自己去爭取,不然就是別人的。
吳思嶼呢,確實一副男神的架子,只是脾氣不小,人前人后兩幅面孔。
大家以為他笑得親切,人很好相處。可他背過去的那一瞬間笑就消失了,真正的臉是一副油鹽不進鐵血無情的樣子。
他也不是裝的,可能格外擅長見人說人話,而大多數人被他顯眼的外表迷惑,不敢仔細看他,故沒能識破此人真面目。
就像林宜霈還和他不熟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個溫柔暖男,和他談戀愛的話,或許會有中央空調的邊界線問題。
其實他沒有刻意隱瞞冷漠疏遠的那一面。
這一點她也有和李浩然證實,她記得李浩然不可思議的表情:“人很溫和很好說話?我只覺得他時常想殺了我。”
反正林宜霈覺得挺有意思的,得不到的高嶺之花,她也認了,高嶺之花也有自己的高嶺之花。
也難為他配合莫忘的絕交宣言了。看著莫忘折磨他,她只在心里偷笑。
下午兩點的時候,廣場上開始出現了大一新生的身影。
新生很好認,一臉黝黑,表情懵懂,拿著一沓宣傳單,漫無目的,像幽靈一樣在其間蕩來蕩去。
也有少數目的明確的,就像這兩個女生。一個短發波點發箍,一個黑長直平劉海像個知世,手上是填好的報名表,直直地向秘書部走來。李浩然察覺到,搶先站起來。
不料發箍學妹沖他擺手,說:“學長,我上午就把簡歷交給你了。”
知世學妹跟沒看到他似的,報名表只遞給另一個人,“學長,我要加入秘書部。”
吳思嶼一愣,抬頭,眼睛笑起來,“謝謝選擇。”
李浩然懸空的手去撓頭,“噢,你倆上午來過,我記起來了。”
他轉頭打量那邊,林宜霈也在忙著接待詢問的新生。
一時間,人又多了起來,桌子上的傳單和空白報名表矮了一大半。
一陣手機鬧鈴響起。
莫忘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