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醫(y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但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yǎng)。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遲疑，“傷口不算太深，應(yīng)該是還有求生欲的。”

顧凇年的心沉了沉，卻還是推開門走進病房。

沈欣瑤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隱隱透著血跡。她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看到顧凇年時，眼淚立刻涌了出來，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凇年哥哥……你來了……”

“為什么要做傻事？”

顧凇年坐在床邊，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

沈欣瑤卻哭得更兇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要去接姐姐回來，然后娶她，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她抓住顧凇年的手，把臉埋在他的掌心，

“凇年哥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顧凇年看著她脆弱的樣子，心頭的疑慮漸漸被愧疚取代。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放軟：“別胡說，我怎么會丟下你。”

“那你答應(yīng)我，不要再去找姐姐了，好不好？”

沈欣瑤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眼神帶著懇求，“她已經(jīng)嫁給傅家大少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就不要再打擾她了……”

顧凇年沉默了。

“好，”他聽到自己說，“我不去找她了。”

沈欣瑤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又很快埋進他的掌心，哭得更委屈了。

顧凇年在病房守了一天，直到沈欣瑤睡著，才悄悄離開。

車開在路上，他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公寓，鬼使神差地，讓司機往城郊的陵園開去。

沈母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松柏間，照片上的女人笑靨如花，眼神溫柔。顧凇年蹲在墓碑前，伸手撫摸著冰冷的石碑，喉嚨發(fā)緊：“伯母，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