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受了點小傷,她就緊張得跟個什么似的。
周淮宴陰著臉,死死地盯著她,“你潑我?”
他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仿佛牢牢固守在他身后的那堵石墻一朝轟然倒塌,無數的冷風灌進他殘缺的心,陣陣抽痛。
宋清歌擰著眉,不懂對方這無緣無故的怨氣從何而起。
在她面前發瘋,不過是用熱水潑了他而已,算是她心慈手軟了。
她冷聲嘲諷道:“周總有病可以去治治,在我面前發什么瘋。”
“我看北城的南山灣療養院就挺好的,周總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入院?!?/p>
周淮宴眼睫微顫,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療養院……
她明明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提起療養院這三個字。
十八歲時,周氏破產,父母雙雙跳樓,他被迫在貧民窟中討生活,幸得好心人資助,得了一方住處。
可好景不長,他出門打零工時,因為這張臉,被人看重,直接將他綁去了療養院里。
在療養院里足足度過了半年痛不欲生的日子,因此留下了創傷后遺癥。
五年的時光,她從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療養院這三個字。
為什么……
周淮宴眼底泛紅,死死地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
宋清歌忍無可忍,不耐煩地打了一通電話。
一個兩個神經病,都在她這兒扎根了。
沒過多久,導演就匆匆走了進來。
“宋老師,怎么了?”
與周淮宴對上了眼,導演也是一愣。
“周總,您怎么在這?”
宋清歌冷聲道:“他們在這里,打擾我的工作了,還請導演趕快請他們離開吧。”
語氣不容拒絕。
周淮宴難以置信地抬眸看她。
以前的她,對他的態度何嘗有這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