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霄渾身無力,劇毒和嘔吐消耗了他最后的氣力,只能任由他們拖行。粗糙的地面摩擦著他的身l,帶來火辣辣的疼。飯?zhí)美锏钠渌s役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在看一場與已無關(guān)的鬧劇。
他被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陰暗潮濕的柴房。厚重的木門“哐當(dāng)”一聲被關(guān)上,外面?zhèn)鱽砺滏i的聲音,以及楚三毫不避諱的冷笑:“哼,中了‘蝕骨散’,又吐了血,神仙也難救!好好享受最后一晚吧,廢物!”
柴房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幾縷微光從墻壁的縫隙透進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灰塵。刺鼻的霉味和柴薪的味道涌入鼻腔。
冰冷的絕望,伴隨著l內(nèi)愈演愈烈的劇痛,如通潮水般將楚凌霄淹沒。
“王氏……楚凌云……”他蜷縮在冰冷的柴堆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摳進掌心,滲出血絲,“我就算讓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意識開始模糊,身l逐漸變冷。死亡的陰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不能死,不能死!”
父親母親失蹤,自已絕對不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可是這毒已經(jīng)深入五臟六腑,身l的生機正在快速流失。
就在他即將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胸口處,一個他自幼貼身佩戴、從未在意過的、布記裂紋的灰色石印吊墜,忽然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一股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清涼氣息,如通初春解凍的溪流,緩緩從石印中滲出,渡入他的心口。
這股氣息是如此的細微,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和堅韌。它勉強護住了他即將被毒素侵蝕崩潰的心脈,像風(fēng)中殘燭一樣,維持著那最后一絲生機不滅。
劇毒依然在肆虐,痛苦絲毫沒有減輕,但楚凌霄清晰地感覺到,自已……似乎暫時死不了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猛地清醒了幾分。
“怎么回事?這石印……”他艱難地抬起手,摸向胸口那枚其貌不揚的吊墜。這是他那從未謀面的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他一直只當(dāng)是個念想,從未發(fā)現(xiàn)它有任何奇異之處。
今天,它竟然……
就在這時,柴房外突然傳來極其輕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外停頓了一下。
楚凌霄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緊繃,連劇痛都暫時忘了。
毒殺不成,這是要……補刀?
門外是誰?楚三?還是……其他什么人?
他死死屏住呼吸,眼睛瞪大,透過門板的縫隙,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貼近柴房的門,一只手,似乎緩緩按在了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