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國內還有很多事,因此中午就要出發。
辦完退房,兩人回到顧安住處整理東西。
因為是上午,室友又不在家。
哥哥來去匆匆,無人知曉,毫無痕跡,顧安心里很不舍得,她坐在廚房的餐桌邊,覺得昨晚一起吃飯的歡聲笑語和夢一樣,看看掛鐘,相聚的時間所剩無幾。
顧平坐在屋里椅子上,整理包里的文件。手一偏,文件夾里掉出來一沓文件,其中有份協議飄到了床下。
他往床下看了看,黑洞洞的,很深的地方有一點白色的邊角,于是只能跪趴在地上用筆一點一點夠。他胳膊長,文件被按住角一點點拖了出來,和它一起帶出來的,是一截紅色的繩子。
妹妹也太粗心了,東西掉床底下都不知道吧。
他輕輕拽繩子,感到有些阻力,稍微用了點力,竟然聽到了轱轆的聲音,好奇心被勾起,再用力拖拽幾下,一個半透明的大箱子滑了出來,蓋子虛掩著。紅色的繩子一半在外面,一半卡在箱子里。
什么東西要放的這么隱蔽?他揭開蓋子,眼睛一下瞪大了。
各式各樣的鞭子、眼罩、繩子、手銬、奇形怪狀布料、小球,他認識的,不認識的玩意兒,花花綠綠、整整齊齊的碼在箱子里,足足有好幾層。
他拿起手銬,突然想起了那夜瞟到的,顧安的收貨記錄,縫里還有一把細長的拍子狀東西,頭部是黑色的軟皮,當時看到的應該就是這個。
箱子最頂端有個小盒子半開著,好像剛剛用過,里面放著碘酒、藥膏和棉簽,他撥了撥,還有一團沾著血的醫用棉球。
他的表情由驚訝變得嚴肅。
“哥,你收拾好…”顧安推門。
顧平慢慢轉向她。
顧安只想立刻、馬上原地消失。
顧平機票改簽了,但顧安反倒希望他趕緊走。
讓她羞憤欲死的東西還在地上攤著,屋門反鎖,顧平坐在凳子上,自下而上看她,目光中有一種壓迫感。
她低下頭,腦子一片空白。
“xiong口的傷就是這么來的?”他的手磕了磕小盒子。
顧安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極其尷尬羞恥的感覺了,上次還是意識到顧平發現自己心思的時候。
“顧安?說話!”
顧安哆嗦了一下。
顧平很少這么兇,很嚇人。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指甲狠狠扣進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