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帶著幾分慵懶,斜斜地照在虎門關的校場上。
然而,第三隊的三十名兵痞,卻絲毫感受不到這份愜意。
他們站著。
像一根根被強行釘在地里的木樁,站得筆直。
這是一種他們從未體驗過的姿勢。
雙腳腳跟并攏,腳尖分開約六十度,身體挺直,兩手緊貼褲縫,下顎微收,雙眼平視前方。
站軍姿。
林昊負手站在隊伍前方,表情淡然,眼神卻如同鷹隼,不時掃過一張張憋得通紅的臉。
這群兵痞,一開始是滿不在乎的。
“站著不動?這算哪門子操練?”
“新來的隊正怕不是個傻子吧?”
“老子當年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時候,他還在穿開襠褲呢!”
風言風語,竊竊私語,直到林昊將目光淡淡地投向其中一個嗓門最大的家伙。
“你,出列。”
那兵痞吊兒郎當地走了出來,一臉的桀驁不馴。
“隊正,有何指教?”
“繞校場跑二十圈,現在。”林昊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憑什么!”兵痞脖子一梗,“老子沒犯軍規!”
“憑我是隊正?!绷株豢粗旖枪雌鹨荒ㄈ粲腥魺o的弧度,“或者,你也想嘗嘗張隊副早上犯的那種‘老毛病’?”
“妖術!”兩個字,如同魔咒,瞬間讓那兵痞的囂張氣焰熄滅了。
他想起了早上張大彪那副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慘狀,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灰溜溜的跑圈去了。
殺雞儆猴。
效果立竿見影。
剩下的人,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個個站得比標槍還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