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急得跑上前,像當年那般扯著龍老的袖口一臉緊張:“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您這輩子都是我的老師,我有什么事兒是不能管的?”
兩人分別的時間太久,吳風止的心事也太重,以至于見面這么長時間他連句老師都不敢叫出聲。
當年是自己執意離開學校來到安省,是自己十幾二十年都沒回學校。
老師埋怨他甚至忘記他那都是理所應當的,吳風止哪敢肖想龍老依然心里惦記著他,甚至主動幫他解決當下的困境。
現在發覺龍老有關心他的意思,吳風止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這么多年了,我沒做出成績一直不敢去見您,實在沒想過您還愿意理我。”
見吳風止那眼眶紅紅的樣子,龍老神色一怔,心里又氣又無奈。
“你不敢來見我?我還以為是你生我的氣所以壓根不想要我這個老師呢?!”
“這怎么可能!”
當年吳風止突然離開師門執意留在外省,任憑龍老怎么說都不肯回來。
后來更是好幾年杳無音訊,連個短信都沒給龍老發一次。
一開始有人說吳風止這是叛逃師門另謀高就龍老還不相信。
可那么多年了,他遲遲聯系不上吳風止,甚至連短信都沒收到一個,龍老只能相信這個說辭。
當時他還情真意切得傷心了許久,沒想到自己最滿意的一個關門弟子居然這樣狠心!
可現在吳風止突然又這樣說,龍老索性單刀直入。
“那我問你,當年你為什么突然叛逃師門?又為什么十幾年連條短信都沒給我發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同樣是困擾了龍老十幾年的問題,他自認自己對吳風止不錯,兩人之間也沒有什么矛盾。
為什么這個底子竟狠心到這么多年杳無音信,再也沒回頭找過自己?
吳風止抿了抿嘴唇,站在龍老面前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件事埋在他心里很久,現在突然說出口他的聲音不自覺變得啞然。
“我……我在酒會上聽到有人當著您的面說我沒什么成就,只會跟在你后面拾人牙慧,您當時也沒有反對。所以我就想著出去另立門戶,做出一番成就再回過頭找您。”
“可您說得對,科研一道滿是艱苦和迷障,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任憑我潛心研究幾年也沒能做出什么卓越的成就。”
“那幾年我也沒臉去見您,后來您越走越高又調去了清河大學做研究所院士,我就更不敢冒然上去丟您的臉……”
吳風止越說越小聲,自己也有些心虛。
當年他的確是年輕氣盛,如今想想,天大的事也不能不打一聲招呼就那么離開老師,那時候老師會不會以為自己背叛了他,那該有多傷心?
想到這里,吳風止緊跟著說了句。
“不過每年過年我都給您發了短信的,只不過您從來沒給我回過,我就以為您一直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