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簡單轉移話題的手段,恐怕豬都不信,堂堂理工大學的教授卻眼也不眨得深信不疑了。
他抬頭剛想說話,就見顧北舟搶先一步上前安撫江嵐。
“江阿姨你先別生氣,如果六師兄真想換專業去凝聚態那邊也不是不行。”
“他前兩年成績不好,很有可能是不喜歡咱們這個專業,所以沒有辦法靜心學習。而且在實驗室后發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現在六師兄不想待下去也情有可原。”
一通漂漂亮亮的話說出口,江南什么都沒干就被扣上了不好好學習和厭煩本專業的帽子,甚至還暗戳戳表示江南是個刺頭,跟同門發生過不少矛盾,留下來也是問題。
一番話有理有據,江嵐的神情頓了頓,明顯是聽進去的樣子。
她垂眸看向這個總讓自己丟臉的孩子,神色有些復雜。
如果說天賦,小時候她也曾對江南寄予厚望,但后來親自指點過幾次,江南卻總是怯懦膽小磕磕巴巴連句話都說不清。
時間長了,江嵐也沒耐心教導這個蠢笨的孩子。
后來江南頻繁跟舟舟鬧矛盾,惡意抄襲舟舟論文,甚至為了滅口居然想推人下水。
她沒有報案或者讓江南退學已經是念在母子情份上網開一面了,這個品行低劣的兒子卻懷恨在心,只因為兩句口角就連家都不回,還對幾個徒弟六親不認,實在無可救藥。
舟舟說得對,江南留在實驗室也是個禍害,倒不如去那個所謂的凝聚態物理系。
她不管江南用什么條件說服了吳風止,但至少他走后,自己不用跟著丟臉成為校內的談資,剩下幾個寶貝徒弟也能認真研究不受干擾。
思來想去,江嵐抿了抿唇,最后一次問江南。
“你想代表凝聚態物理系出席,是不是意味著以后想改換專業”
“江南,跟我說實話。”
她的眼神狐疑又強勢,好像對面站著的不是自己兒子,而是什么未被定罪的犯人。
在這樣極具壓迫性的眼光下,江南的雙手摩挲了一下,而后當著兩人的面輕笑出聲。
“師弟說得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