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落下后,那件衣服仿佛聽懂他的意思,旋即,腳下的地面猶如鏡子碎裂一般,踩出幾道裂痕,東筱祺一腳踩空,落入無盡黑暗,從他的耳邊傳來浪潮急涌的聲音,他也感覺到自己像是掉進海里,漸漸地,懸空的雙臂被一道海浪沖過。
這像是一次不同于巖石帝的肉身施壓,此時,他的身體被一層水流給席卷,這些液體包裹他在身上,東筱祺感覺到這層液態(tài)水像是在窺視自己,因為他感覺體內(nèi)的符印和它引起共鳴!
“這套斗篷在干什么?”他驚呼道。
“別亂動,說不定是精神侵蝕,還記得你養(yǎng)母說過的話嗎?”燭顓提醒他狛犰戰(zhàn)衣很有可能是在侵入他的靈魂。
話音剛落,東筱祺眼前閃過一輪刺眼白光,直擊他的眼睛,疼的他大叫,被這道白光閃耀的一瞬間,他像是看到了燭顓提到那扇石門背后的布局。
那是一間更為廣闊的殿堂內(nèi)部,最里頭的階梯上有一把椅子,它被雕刻的極為精致且十分富麗堂皇,應(yīng)該是大人物才能坐上這把椅子,以表自己的身份地位極為顯赫。
順著椅子看上去,他看到了一具斗篷之下的年老骸骨,驚悚之余,他忽而瞥到骸骨空洞無眼的骨眶上,閃著兩朵幽紫色的火焰!
由于只是一瞬間,東筱祺并沒有看到太多的情況,本來嚴(yán)肅的他,在看到這具莫名的尸骨后也被嚇得心驚肉跳,回過神后,燭顓看他一副滿臉驚恐的樣子,就問他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江澄虔快離開這里!那具骸骨上面有一層源力波動,他并沒有和剛剛那些能量記憶里所描述的一樣壽終正寢。”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筱祺難不成他還活著?”
燭顓聽到他這么說,更是覺得心里發(fā)毛,那可是審判境啊,如果他真的從那里面沖出來,看到自己的墓室被東筱祺這么一鬧,只需要抬手間施展武學(xué)就可以把他和自己給殺掉。
“我不確定,但是他身上的確有饗蝕源符的氣息,那是一種極為霸道的吸力,若是卷入其中,必死無疑,而且那具骸骨不像是純粹的死亡,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強行提起精神。”
這里的危險超乎他的想象,起初江琴說的危險重重他可能沒有放在心上,他想即便是有饗蝕源符保護著這里,但是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所謂的危險或許早就沒什么威脅,誰知僅僅只是看了骸骨一眼,那團閃爍在他骨眶里的紫火就立刻把自己給驅(qū)逐出去,仿佛像是有了自我意識。
“饗蝕源符跟隨江澄虔先祖征戰(zhàn)南北數(shù)載光陰,早已產(chǎn)生靈智一說我娘所言那都是有理有據(jù),并非空口無憑。”
燭顓聞言,嗤笑一聲,聽它道:“江澄虔身死數(shù)年,饗蝕源符還占據(jù)著他的身體恐嚇外來者,不是它不敢出來,而是它一旦離開江澄虔,離開這個修煉閣半步就會立刻失去庇護,我想它這么做的原因估計也在擔(dān)心你破門而入奪走符印從而易主。”
“我身上早已具備巖石帝贈予的土源符符印,如果用它和饗蝕源符引起共鳴,說不定能降低風(fēng)險,在保證不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得到饗蝕源符。”
他的話剛剛落下,手中的符印泛起一層沙海氣浪,伴隨著磅礴源力納入這個空間,剎那間,符印恍然閃出光亮,在東筱祺手中恍如一把開門的鑰匙,打開了通往江澄虔坐化的領(lǐng)域。
看到石門內(nèi)部的這一瞬,他的眼神陡然凝固了。
只見偌大的房間內(nèi),江澄虔的坐化尸身正盤腿在先前所見到的椅子上,只是遠(yuǎn)遠(yuǎn)望去,他的身形模糊,似是彎腰多年的老婦,失去往日色彩的衣袍,也早已成一團破布裹在身上。
這時,東筱祺手中的符印猛地爆射出一抹金色光芒照耀四方,在江澄虔周圍出現(xiàn)一圈淡淡的光罩,光罩內(nèi)的江澄虔身影若隱若現(xiàn),一股磅礴的威壓散發(fā)而出。
“他就是江澄虔……和我剛才在映像里見到的一樣。”
走近這具骸骨,東筱祺感覺到即便這具尸體已經(jīng)死了不知多少年,但所散發(fā)的那種壓迫感依舊沒有消失。
在他眼前,那層光圈的緣故他想了一會這應(yīng)該就是饗蝕源符在做最后的掙扎,源符有靈,持有者化作枯骨它也會停留,這就是永世羈絆,除非持有者自己主動切斷聯(lián)系。
“筱祺,你感覺到了嗎?源符的力量快要枯竭了。”燭顓面望著前方的骸骨,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
這具骸骨里所蘊含的源符能量氣息,越來越微弱,顯然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而他的尸骨卻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神智,不再聽取外界的一切。
東筱祺點點頭,他現(xiàn)在的感受和燭顓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