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審判荒蕪指的石碑內空間是一片浩瀚星海,猶如天上倒影,很難想象在這遼闊沙漠的深處,也會有這般璀璨景象,東筱褀的神識仿佛脫離了本體,沐浴在一片源力交織成的海洋,受其惠澤。
他的靈魂意識漫步在此,面對極速劃來的一道又一道光團,他用感應能力去察覺,卻沒有一個能順他心意,這些光源里蘊含的武學基本上都是造化段層次了解并掌握的,對他來說,唯一值得被重視的極品就只有審判荒蕪指。
“這遠古石碑內遼闊無邊,要是迷路可就麻煩了,唉,也不知道審判荒蕪指會被放在哪里。”他漂浮向前心里這般說著。
為了能提高找到審判荒蕪指的效率,燭顓也只得現身幫助他到處尋找,它回憶起當時打開江澄虔坐化石室大門的那種威壓程度,四處搜尋了一番,杳無消息傳來。
“這荒漠宗門算是比較特殊了,以前在上界時,一般存放武學珍寶的通靈古碑都會有魂靈指引道路,不過這里可憐到過分,連個指路人都沒有……”燭顓搖頭,苦著臉道。
“要不再用符印試試……我剛剛在場地中心催動符印的時候,就透過萬米地底看到那條渾身被鎖鏈鎖著的遠古角鱷,見到我的到來,它一開始對我齜牙咧嘴,但是過了一會,好像看到什么讓它感到極度恐慌的東西,一下子就老實聽話了。”
東筱褀在寬厚手掌當中握著土源符符印,打算再用符印感知空間,以此來找到審判荒蕪指的方向。
聞言,燭顓忽然浮在他面前打量著他的臉,若有所思的從眼睛看到眉心。
“進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止云說自己看到你額頭上有什么東西刻在上面,所以才引發了道場地震,地下石碑這才冒出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里一片白凈,什么也沒有,又搖頭說:“我額頭上面有什么東西嗎?我沒什么感覺。”
“那就怪了,符印就算能共鳴地表能量,也不至于引來這么大的震動,而且地震和石碑同時出現的概率也基本上微乎其微,除非是有什么極度強大的能量共振介入才會讓內外兩層空間,引起這種奇特景象……”
燭顓聞言后也納悶了,它知道以東筱褀的能力擁有符印再怎么逆天也還只是一個造化段,能做到這種支配空間控制極其細節的磅礴力量,那境界修為起碼也要審判境,而且這種難度和把控是非常難做到的。
聽到燭顓說的這些,一時間東筱褀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引起這兩種現象同時出現,他努力的回憶著自己拿出符印放在兩手當中的時候,額頭好像有那么幾秒鐘不像是自己的,以他現在要想弄明白,恐怕還暫時想不出來。
“算了,燭顓,廢話少說,用符印再試試,不行的話我們只能一路飛過去看命了。”
他剛要高舉符印準備引起傳承空間的共鳴,卻突然被不知從哪刮來一道沙塵往臉上撲來,非常奇怪,按理來說,土源符符印在他手里應該不會受到這樣的侵擾,他用符印收走飛來流沙后往左側看去,這時終于看到遠處的星海空間一處虛空山坡上,懸浮著一道若有若無的靈魂體。
他目光盯緊這道突然出現的魂體,心里打了個顫抖,這遠古石碑安放百年千年都屹立不倒,突然冒出個漂浮靈魂任誰看到都會被嚇個半死,好在他經常遇到在眼前飄來飄去的燭顓,過了一會便適應過來,往那處山坡緩緩飛去。
漂浮在一陣狂風彌漫的山坡天空上,東筱褀的神識靈魂居高臨下般佇立虛空,目光警惕似的打量著那縷在山坡上被殘風吹拂的枯瘦魂體,這下東筱褀才看清楚了,那是一位身穿棕色衣衫的老人,一個面容干枯,歷經無數歲月滄桑,等待后來者的孤獨守望老者。
“他是誰?”
初次見到這位魂體老者,東筱褀的瞳孔放大,像是在回憶起巖石帝,要知道他當時也是魂體狀態把昏迷的東筱褀給抱進了帝墓。
“筱褀你看他背后那個石柱上的字!”
燭顓大聲驚呼,東筱褀的視線從老者身上瞥向在他身后不到三十米遠的一根頂天石柱,上面赫然刻著審判荒蕪指五個字,看來這次他沒有找錯地方,那審判境級別的武學,就在眼前!
古樸而滄桑,簡明而聳立,審判荒蕪指就這么立在山坡上,這老人殘魂孤身一人久居此地,料想他一定就是審判荒蕪指的看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