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影的睫毛顫動。
她死死盯著沈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男人進門后確實繞著辦公桌踱步,西裝袖口擦過抽屜邊緣的瞬間,不過是呼吸間的事。
她怎么也想不通,對方如何在視線死角里,精準抽走彈匣卻讓槍身紋絲未動。
“
顧老板,冷靜些。
“
沈硯修長的手指捏著彈匣輕輕一拋,金屬撞擊茶幾的脆響驚得她指尖發顫。
他倚在沙發上,姿態隨意得像是在自家客廳,“
我圖的不過是利益,這樁買賣,對你我都有利。
“
顧清影深吸一口氣,穩住顫抖的手。
當她緩緩坐回老板椅時,鏡面上倒映著她重新恢復冷硬的表情。
“能談了嗎?”
沈硯的目光鎖定顧清影,尾音帶篤定。
顧清影指尖摩挲著shouqiang的槍身,終于抬眼:“……叛徒?你說我身邊有叛徒?”
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冽,卻掩不住字句間暗藏的警惕。
“只要你能答應合作,我就告訴你。”
沈硯隨手抄起桌上的鋼筆把玩,金屬筆身折射的冷光。
他刻意將“合作”
字咬得極重,余光卻暗自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任何事情必然都有其背后的動機。
沈硯這般毫無預兆、大大咧咧地出現在顧清影面前,肯定得有個緣由,而沖著合作而來,似乎就顯得十分合情合理。
強調利益驅動不過是煙霧彈——越是直白的動機,越容易讓顧清影這種謹慎的人卸下防備。
畢竟沒有什么比真金白銀的交易更顯得單純可信。
沈硯靠在沙發上,眼神有些迷離。
上次與顧清影親昵仿佛還在眼前,可算起來竟已是“前幾世”
的事。
“嘖,還真是懷念啊。”
沈硯喃喃自語。